跟做賊一樣,王曉雷跟那個快要生產的女大學生一起住進了醫院,但按照事先說好的條件,兩人不打照麵。孩子生下後,拿到王曉雷給的兩萬塊錢,女大學生就可以回家修養去了。
最難的是王曉雷,明明肚子裏空空如也,還得裝作很疼的樣子在床上叫喊一陣。好在劉院長想辦法把方佰鴻的母親和嬸子朱海英擱在了外麵,如果她們守在跟前,事情肯定會露陷。
女大學生進了產房,王曉雷也被推進了另一間產房。兩間產房裏麵相同,可以很方便地把孩子送這裏挪到那裏。
一聲嬰兒的啼哭之後,醫生走出產房,高喊誰是王曉雷的家屬。方佰鴻趕緊走了過去。
“你媳婦生了,是個大胖小子!”女大夫說著,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方佰鴻笑著表示感謝,率先走進了產房,見王曉雷正摟著一個紅嘟嘟的小家夥衝自己笑。
“這下滿意了吧?”方佰鴻附在王曉雷耳邊悄悄說。
王曉雷了點了點頭,說:“趕緊把我弄出去吧,別人他們進來!”
方佰鴻笑了笑,跟著助產士一起將王曉雷從產房推了出來,等在門外的父母和叔叔嬸子禁不住歡喜雀躍。
“這小子……跟他爸小時候一個熊樣!”父親高興地看著孩子說。
母親想從王曉雷手裏接過孩子,卻被助產士及時攔住了,說:“孩子現在體溫有點低,得到暖箱裏放幾天才行!”
醫生的話自然沒錯,其他人就是再驚喜也得聽從。孩子被抱走之後,王曉雷也被推進了病房。母親趕緊從包袱裏拿出棉褲、棉襖什麼的,要王曉雷趕緊穿上,說坐月子千萬不能著涼,否則後半輩子就得受苦。
雖然還不是六月天,可天氣已經轉暖,到了脫棉衣的時候。王曉雷心裏叫苦不迭,卻隻能笑著接受婆婆的好意。朱海英買了一大堆紅糖什麼的擺在床頭櫃,要王曉雷按時喝下去,說是補血。
安排停當,朱海英要方佰鴻的父母先回去,她在這裏伺候就可以了。父母走後,朱海英避開方佰鴻,附在王曉雷的耳邊嘀咕了一陣,驚得王曉雷禁不住張大了嘴巴。方佰鴻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看王曉雷的表情便知道情況不妙。
“嬸子剛才說什麼呢?”乘著朱海英出去的功夫,方佰鴻趕緊問。
王曉雷不要意思地說:“嬸子她……她說要替我洗洗下身,說你做這些不方便!”
“那不露陷了嗎?”方佰鴻著急地說。
“我也這麼想,千萬不能……”王曉雷著急地說,“得趕緊想辦法!”
說一個謊就得用很多個謊言掩飾,方佰鴻焦頭爛額地走出病房,趕緊撥通了王院長的電話。
真也好,假也罷,不管怎麼樣,這件人生的大事總算過去了。跟王院長商量好所有對策之後,方佰鴻又返回了市政府。欠王院長的人情得趕緊還了才行,問題是把她那個寶貝女兒安排在什麼地方好呢?
王院長的女兒大學裏學的是營銷策劃,方佰鴻想了半天,覺得先讓她到招商局去呆一段時間。那裏是他的根據地,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比較順手。張副局長已經扶正做了招商局一把手,對方佰鴻自然感激涕零,方佰鴻安排的事也就是肝腦塗地也得辦好。
“羅科長走了,剛好有兩個空缺!”張局長說,“先讓她過來熟悉熟悉情況,有機會我替她把別的事情辦好,您就別管了!”
那就好,方佰鴻正為這事發愁呢,既然張局長一力承當,他自然求之不得。當然,提高羅晰月,他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惆悵了一下。
韓玉英又來了,不過這次不是來求方佰鴻整治自己的丈夫的,而是請方佰鴻能夠放他一馬。
“方市長,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韓玉英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想了想,還是別整他了,他也不容易,丟了官丟了工作,我也落不到什麼好!”
屁股地下的爛事,方佰鴻本來就沒打算深究,可是他一看到韓玉英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不想就這麼讓她溜走。
“這個……市政府已經決定調查了!”方佰鴻做出無奈的樣子說,“我也沒辦法,市長辦公會定的!”
“方市長,我……我一時糊塗才……”韓玉英梨花帶雨地說,“您想想辦法吧,批評教育就行了,我……不想讓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