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很害羞,但也很直率,等方佰鴻要走的時候突然問可以不可以把她給調到州上去,因為她已經在拉嘎呆了五六年,因為照顧不了家,老公都快要跟她離婚了。
小吳的要求算不上過分,可方佰鴻不然貿然做主,看了看吳佳輝,讓他表態。吳佳輝倒也不藏著掖著,爽快地說:“這事別問我,你想調就調,我不攔著。不過我有個條件,今年新招的大學畢業生得先盡著噶青,否則我可不答應!”
“可以,不光今年,以後新招的大學畢業生多先盡著噶青分配!”方佰鴻說,“不是盡著,而是必須,所有新招的大學畢業生都得先到噶青鍛煉五年以後才可以調動!”
吳佳輝嘿嘿一笑,說:“這話你就先別說了,你自己也隻剩半年任期了,以後的事不歸你管,先別把話說那麼遠!”
“怎麼?方州長要走嗎?”小吳驚訝地問。
方佰鴻笑著點了點頭,說:“調動的事你可以先到人事部門去反映,實在不行再來找我!”
小吳高興地點了點頭,想回屋子裏拿點東西招待方佰鴻,可是除了油茶也沒什麼,所知隻能端了一杯油茶招待方佰鴻。方佰鴻站在門口將那杯油茶一飲而盡,然後跟吳佳輝等告別。
“路不好走,要不住下吧!”吳佳輝說,“這兒可不比州裏,晚上還有狼呢!”
“我連你都不怕還怕狼?”方佰鴻說著一轉身上了車。
車子在顛簸的路上轉悠了大半天才回到噶青縣政府,司機看了看天色,建議晚上住在縣政府招待所。方佰鴻因為一直想著王漢華反應的那件事,生怕自己不在會發生什麼突發事件,無論如何也要趕回去。
方佰鴻的話司機不敢反駁,隻能發動車子繼續趕路,不一會兒車窗外就已經放黑。為了給司機提神,方佰鴻不斷地給他點煙遞煙,弄得車子裏全是煙霧。
突然,司機一腳急刹踩住了車子,方佰鴻差點一頭撞到車玻璃上,不由自主地惱怒道:“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方……方州長,來不及嘛!”司機哭喪著臉說,“你看,前麵就是懸崖嘛!”
方佰鴻爬在車玻璃上一看,見車子真的已經到了懸崖邊上,頓時渾身一陣發冷,問:“這裏還有懸崖?我怎麼一直都沒發現?”
“這是天坑,裏公路近一裏路,你平時當然不注意了!”司機說,“怪了,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這還用說?肯定是你分散注意力了!”方佰鴻說,“你是土生土長的南山人,居然能出這麼大差錯!”
“都是你讓我抽煙,抽的我隻發暈!”司機說,“好了,我現在精神了,不抽煙了!”
“嘿,這還怪我了!”方佰鴻說著在司機圓圓的腦袋上摸了一下。
總之,那一夜走得很艱難,回到州政府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一點。方佰鴻下了車就回到辦公室睡覺,臨睡前見王漢華給自己發了一條短信,意思是明天一早要過來向他彙報工作。
王漢華說的“一早”可不是中規中矩的早晨八點,而是六點多。方佰鴻還在酣睡的時候,王漢華已經站在他門口敲門了。方佰鴻知道除了王漢華別人沒有這麼大膽子,隻好揉著眼睛去給他開門。
“你這也太不尊重我了!”王漢華一進門就說,“哪有州長穿著褲頭接見下屬的?”
“這不是因為是你嘛,對別人我肯定不會!”方佰鴻打著哈欠說,“說吧,什麼事?”
說到工作,王漢華立即恢複了正襟危坐的樣子,鄭重地說:“已經偵查清楚了,那夥人準備下星期鬧事,我想今天就把他們一窩端掉!”
“好啊,端掉就端掉,我沒意見!”方佰鴻說,“主動總比被動好,而且南山現在的形勢也不允許他們興風作浪!”
王漢華點了點頭,說:“跟你說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家夥手裏有槍,到時候難免會交火,為了保險起見,我想請你跟武警那邊說一聲,到時候跟我們一起行動!”
“殺雞焉用牛刀?”方佰鴻滿不在乎地說,“我覺得這事還是以你們為主的好,武警一出動就會給人留下黑雲壓城的印象!”
“可是……”
“不用可是了!”方佰鴻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這事兒才除了你我和主管政法的副州長以及常委知道外,不要驚動別人。我相信我們能辦好這件事!”
王漢華想了想,說:“行,這事我負責辦好,不過你就不用去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沒法向省委交代!”
“你要說沒法向全國人民交代我才高興呢!”方佰鴻說,“這話聽起來很肉麻,再說我又不是你捏的!”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王漢華皺著眉頭說,“早知道這樣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