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次仁已經辭去省民政廳副廳長職務,隻等著南山人代會召開後就任州長。其實由他做政府工作報告最合適,可是多吉次仁堅決推辭,無論如何也要方佰鴻做報告。
“這兩年的工作是你做的!”多吉才讓說,“還是你來做最合適!”
既然大家都以誠相待,方佰鴻不再客氣,點頭應允了多吉才讓的好意。
大會即將召開的幾天前,方佰鴻帶著多吉才讓親自到一些主要項目實施現場看了看,三條主幹道、小青山風景區是方佰鴻最能拿得出手的政績,多吉才讓看過之後表示由衷地讚歎。
“謝謝你打了基礎,以後的工作就好做了!”多吉才讓憨厚地說,“現在看來省委兩年前讓你來這裏是對的,如果是我,南山估計也不會有這麼大變化!”
方佰鴻擺了擺手,笑著說:“你我就不用相互恭維了,我有個想法想告訴你,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你說,我洗耳恭聽!”多吉才讓笑著說,“蕭規曹隨,我正想請教請教你呢!”
站在小青山草場邊緣舉目望去,遠處的一切蔥蘢翠綠。方佰鴻歎息了一下,說:“我希望南山的天永遠是綠的,不要煙筒和灰塵,你覺得呢?”
多吉才讓若有所思地說:“你說的對,南山是塊風水寶地,被汙染了就太可惜了!可以發展得慢一些,緩一些,也不能以美好的環境作為發展的代價!”
方佰鴻高興地摟著多吉次仁的肩膀說:“有你這話,我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看你說的,南山也是我的家鄉嘛!”多吉次仁笑著說,“你愛她,我也愛她!”
當然,最得意的還是十八盤景區,天險加上人文景觀,已經在周邊省區有了一定的影響。方佰鴻從南秋蓮那裏要了兩匹馬,結果他和多吉次仁騎馬的技術都屬於二把刀水平,南秋蓮不放心,隻好騎馬跟在他們後麵。
“你是草原的兒子,怎麼不會騎馬呢?”方佰鴻笑著問多吉才讓。
多吉才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比你強不到那裏去,小時候讀書,後來上了南山師範,然後上大學進修,最後就留在了省城,騎馬這些事基本上不會!”
三個人在馬背上顛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十八盤下麵。方佰鴻和南秋蓮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看十八盤對麵的淩虛閣,同時紅了臉。因為新路還需要幾個月才可以通車,十八盤還在繼續發揮作用,不時有車輛從十八盤繞下來。
“以前隻聽說過,可是一次都沒有來過這裏!”多吉才讓感歎著說,“慚愧呀,說起來我也是地地道道的南山人!”
“不用慚愧!”方佰鴻笑著說,“你至少有四年時間為你的家鄉服務,沒什麼好慚愧的!”
“二位領導,喝口水吧!”南秋蓮很乖巧地給方佰鴻和多吉次仁每人遞了一瓶礦泉水。
“謝謝!”多吉次仁笑著接過水,說,“聽說你也是方州長招攬來的人才?”
“什麼人才呀!”南秋蓮不好意思地說,“我隻不過是個編外旅遊局長,說不定哪天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那可不行,你不能看菜吃飯!”多吉才讓笑著說,“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解決你的編製問題,讓你想走都走不了!”
三個人說笑了一陣,南秋蓮建議到十八盤上去看看,鑒於路上有車,便決定都不騎馬,走著上去。
乘著十八盤上暫時沒車,三任加快步伐,不一會兒已經走過了兩個多盤旋。方佰鴻回頭看了看南秋蓮,見她臉色紅撲撲的,額頭上全是汗珠。
“這樣可不行,你是旅遊局長,體力跟不上怎麼為遊客服務?”方佰鴻笑著問,“以後得加強鍛煉才行!”
南秋蓮知道方佰鴻這是在有意拿自己開心,突然笑著問:“方州長,你說馬放在山下沒問題吧?萬一遇到蛇什麼的……”
“蛇有什麼好怕的?”方佰鴻紅著臉對南秋蓮說,“你們倆不行還有我呢!”
多吉才讓似乎從兩人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什麼,笑著說:“我不行,萬一有蛇也是方州長的蛇,跟我沒關係!”
這個老多,開玩笑也這麼露骨!南秋蓮一時語塞,不敢再說什麼。方佰鴻笑著瞪了多吉才讓一眼。
剛走到第三個急轉彎的地方,一輛大貨車慢慢駛了過來。三人趕緊避讓,沒想到車突然在這個最險要的地方停下了,車門一開,一個黑臉大漢從駕駛室裏跳了下來,方佰鴻感覺有些麵熟。
“你就是那個方……格薩爾,我記得你!”大漢氣咻咻地說,“你說是不是你讓修路的?”
方佰鴻盯著大漢使勁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第一次過十八盤的時候就是他當的代駕,名字應該叫羅布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