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鬆並不認識吳秀娟,不過方佰鴻曾經跟吳秀娟說過姚建鬆跟自己的關係。因為不想把方佰鴻牽扯到自己的“家事”中來,吳秀娟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被拘禁的消息傳給姚建鬆。
正忙著接待西部商貿代表團的姚建鬆被一個愣頭青堵在了賓館的走廊上,心裏有些窩火,不過當他聽完年輕人捎來的話之後,心裏就沒有一絲火氣了。
年輕人的話很簡短,說是一個叫吳秀娟的人讓他去找一個姓方的人,隻要告訴姓方的吳秀娟現在失去了自由就可以了。
吳秀娟?一聽就是女人的名字,而且還隱隱約約聽說過。至於姓方的,隻能是方佰鴻了。姚建鬆大腦飛速運轉了一下,又回想了一下年輕人的神情,好像不是在搞惡作劇,便猶豫著撥通了方佰鴻的電話。方佰鴻當然也有手機,不過他在工作期間一般不太喜歡別人撥打他的手機,姚建鬆因為這個事挨過幾頓批,後來每次給方佰鴻打電話都有些發愁。
正在城區地下排水係統改建現場檢查工作的方佰鴻突然接到了姚建鬆的電話,心裏當然不高興,可是不接又不妥當,便支開了圍在身邊的人,拿起手機不悅地問:“什麼事?”
姚建鬆舔了舔嘴唇,小聲問:“你……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吳秀娟的女人?”
“無聊!”方佰鴻生氣地說,“我正在工地檢查工作,你能不能提點有內涵的問題?”
“你別急嘛!”姚建鬆生怕方佰鴻掛了電話,趕緊說,“我也是不得已,剛才有人給我送信,讓我告訴一個姓方的那個吳秀娟失去自由了什麼的……我也不知道那個姓方的是不是你!”
吳秀娟失去自由了?怎麼回事?難道是郭海清所為?如果是那樣,那這個郭海清就太不是東西了,拿一個女人出氣有什麼意思呢?
“行了,忙你的去吧!”方佰鴻用輕鬆的語氣結束了談話,可心裏卻無法繼續平靜下去,轉身給負責工程的副市長和其它人叮囑了幾句,說有要緊的事得趕回市委去。
相比之下,方佰鴻更喜歡設在市委辦公樓的辦公室,在這裏他可以很清晰地俯瞰大半個雲都市區,想問題的時候思緒也跟著開闊起來。從工地回到市委,方佰鴻叮囑秘書不要打擾自己,然後一個人開始想姚建鬆剛剛說的事。
不用說,吳秀娟肯定是被郭海清給圈禁起來了,可是郭海清現在還是省委書記,自己總不能派人強行入室把吳秀娟救出來吧?說不定郭海清正等著自己這麼做呢!救又不好救,不救也不行,方佰鴻一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王漢華按照方佰鴻的要求,準時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剛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煙味兒。
“看來你有心事呀!”王漢華推開窗戶,坐在方佰鴻對麵說,“抽這麼多煙,看來問題還不小!”
“請你王大偵探出麵,肯定是疑難雜症了!”方佰鴻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王漢華麵前,說,“有些不好開口,不過現在不說也不行,我還是全部告訴你吧!”
“我喜歡聽你講故事!”王漢華裂開大嘴說,“不過千萬別給我透露什麼機密,免得你後悔了殺人滅口!”
方佰鴻又點上一根煙,嗬嗬一笑,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當年你在南峰二中當保衛科長的時候多麼青澀呀,現在卻好,變得油嘴滑舌——好了,別打岔,聽我把事情給你講完!”
方佰鴻說著放平自己的座椅,躺在上麵閉著眼睛開始講述自己跟吳秀娟的故事……王漢華一邊聽一邊在心裏歎息了一下,心想果然是屁股影響了腦子,如果自己能用一把刀把方佰鴻給閹割了就好了!
“事情就是這樣!”方佰鴻說,“其實……男人女人之間那點事……很正常!”
“你跟吳秀娟的事一點都不正常!”王漢華說,“你說你跟誰好不行?非要替人家郭海清傳宗換代,這不是找死嗎?”
“你批評的對,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還得你出麵才行!”方佰鴻說,“想辦法把她給弄出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能再對不起她!”
王漢華恨鐵不成鋼地站起身,用手指著方佰鴻說:“我是人民警察,是為人民服務的,你怎麼老讓我幹一些看家護院的事?太過分了吧!”
“咋?升官兒了就不認人了?”方佰鴻瞪著眼睛說,“難道我不是人民?請你辦這麼點小事就不樂意了?”
王漢華盯著窗外搖了搖頭,說:“行了,咱也別鬥嘴了,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弄不好會身敗名裂!”
看王漢華嚴肅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方佰鴻坐起身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漢華回身做到方佰鴻對麵,說:“有件事我沒向你彙報,現在必須告訴你了——我跟林秀波壓著黃西風回國,到北京的時候去了一趟有關部門,如果我猜得不錯,上麵的調查組很快就會到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