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她仿佛回到國內家中,在自己房間內聽著音樂並把CD機聲音開得很大,這時林誌穎(前偶像歌手,現賽車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了,於是她很高興地跟林誌穎在屋裏又唱又跳地折騰。在他們嗨得正爽的時候,她爸猛地推開門衝了進來,幾乎是吼著告訴她:“太吵了!”說完狠狠地關了CD機。夢到這裏,她醒了,同時發現自己的手就放在鬧鍾的停止鍵上——鬧鍾是她自己關掉的。接下來在掙紮了好一會兒後,我這位刻苦的朋友還是戰勝了睡意繼續起來準備功課。
這個夢就是這樣,很短。下麵讓我們來分析。
通過前麵幾個夢的分析,想必讀者們都有了一定的解夢基礎,那麼對於這個夢,就把囉唆的部分略去,讓我們直接說吧。
(1)做這個夢的時期是在她學習和生活最艱苦的時候,所以夢中她借助鬧鍾的音樂聲讓自己回到了國內,而免於承受獨自在海外求學的壓力。這也就是夢所選擇場景的原因——無壓的,輕鬆的場景。
(2)本應是叫她起床的鈴聲,為什麼在夢中卻變成一個很快樂的背景音樂呢?我們都有過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鬧鍾所吵醒的經曆,那是極為不爽的。假如恰好那段時間睡眠不足的話,則鬧鍾吵醒美夢的鈴聲很可能會讓人為之惱火。而夢的這種“把討厭的吵醒我的聲音變為快樂時刻的背景音樂”做法是為了讓她能夠繼續睡下去,不被鬧鍾聲所打擾,所以就很貼心地把那令人討厭的鈴聲轉換成為一個快樂時刻的背景音樂——那麼既然這是快樂的,就無須再為那個聲音煩惱了,繼續睡吧。其實這也是這個夢的核心願望:繼續睡,愛誰誰。
(3)雖然已經把討厭的鈴聲轉換了性質,但是它畢竟還在響個不停,而此時關掉鬧鍾是最好的辦法,隻需舉手之勞。但假如關掉鬧鍾也就失去了定鬧鍾的意義——為了起床。所以,夢再次發威了,讓她爸突然出現在夢中(衝進門),並且憤怒地關掉音樂(鬧鍾)。關於“她爸在夢中的那個情緒”,是很微妙的一個設定:如果父親憤怒地關掉了音樂,那也就代表著不能抗拒——必須關掉。而且,假借是父親形象來關掉了鬧鍾,也就沒她什麼事兒了——不是我關的,是我爸關的。於是,夢非常輕鬆地就把“關掉鬧鍾而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起床時間”這個責任推卸掉了。不過,此時她醒來的原因恐怕也正是如此——那畢竟不是一個很微小的動作。並且她的夢雖然為她做了一切維係繼續睡眠所需的鋪墊,但“鬧鍾響就起床”這個暗示還是很強烈的——自己在睡前所定下的。於是,她還是掙紮著起來了。
(4)夢中林誌穎的影像不見得就是林誌穎,實際上她對林誌穎也就那麼回事兒,甚至沒到“粉絲”那種程度。對此我那位朋友也曾莫名其妙過:為什麼夢讓林誌穎出現而不選擇個她更喜歡的偶像人物。實際上,她夢中的林誌穎形象隻是個被借用的空殼而已,裏麵注入的很可能是別的男人的性格與特征。不過這就牽扯到她的個人隱私了,所以在這裏我們就不再繼續對這個“看上去是林誌穎”人物作更多的分析。
那麼,除了人家隱私的部分,這個短暫的夢基本也就是這樣了。通過這個夢,我們同時還看到了另一種有趣的現象,這也是在前麵章節中我並沒有刻意提過的一個現象——對潛意識的抑製。這實際上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前麵說過的“直接淘汰掉的念頭”,那種潛意識之所以不能浮現到意識層,就是因為它們同自我的“現實原則”的衝突過於明顯了,所以直接被壓製了下去,隻能在夢中才有機會呈現出來,而這種抑製行為本身也屬於潛意識,也就不會被我們察覺到。而另一種抑製則是由意識層決定的——我們有意壓下了這種念頭。因為這種念頭相比較而言,同自我的“現實原則”衝突要小得多,所以這種念頭會頻繁地沉浮於水麵之上或者之下(在意識與潛意識之間徘徊)。比如在這個鬧鍾音樂的夢中,夢在忠實地實現著我們的願望:繼續睡;而“我要清醒過來學習”的意識在不停地和“想睡”意識衝突著,並且最終戰勝了“想睡”的意識。這種情況,就屬於“有意地去壓製某種潛意識”。像這類的情況在我們生活中並不鮮見。
關於“壓製與否的標準”,如果根據我的個人經驗及我所收集的例子分析,我認為,對於是否壓製這種“沉浮於意識和潛意識之間”的意識是由環境來決定的。我們的意識會通過所處環境來進行決策:壓製,還是釋放。大多數時候,在孤立無援、獨自奮戰的環境下,這種壓製現象會比安逸及確保後援的環境中多得多(某方麵表現出的高度自律性)。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們就戰勝了什麼,僅僅是一種“改道”而已。在其他方麵,我們對一些潛意識的壓製會放鬆並且放寬限製,例如,性。說起來這個問題就複雜了,我也很想在這裏繼續說下去,但這並不是一本專門說“意識與潛意識衝突”的書,所以在這個點上,我隻是點到為止,讓讀者們有所了解就可以了,不再在這裏作更深入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