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程家紅色城堡裏舉行,邀請對象全部都是社會名流、商界巨賈,還可以看到少數政界名人。城堡外麵停滿了各種名車,一位位盛裝出席,男男女女無論是認識還是不認識,見麵都會點頭微笑。
司機停下車,紀流簡睜開略顯疲憊的美目,他的臉上如同結了一層冰花,眉頭扭成川字,回想下午程韜和他的談話,一半是公事,一半是私事。
公事無非就是公司需要如何合作,如何進行下去,華龍集團主營電子產品,瓷器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紀流簡不是多重視。
私事卻是因為程韜的女兒程菲,他大老遠讓他從內地叫到台灣來,竟然是為程菲求婚!婚姻是紀流簡最不能觸及的地方,那塊結著痂的傷口他不願意揭開,親近的人們也不會去揭,深深的痛楚來源於此,埋葬著關於他深愛的女人的回憶。
“對不起,程總,我無法接受程菲作為我的另一半,我並不打算接受任何的女人,至少現在我不會。”很幹脆地回絕了程韜,他很清楚自己不會愛上程菲,也不會去愛任何女人!
程韜臉色很難看,以長者的身份問他:“小菲哪裏不好?”
“她什麼都好,可是我清楚她不會成為我的女人!”說到程菲,紀流簡臉上開始結霜,一年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名字就是程菲,聽到這兩個字,心裏就會想起那場突如其來的熊熊大火,燒的是那樣猛烈,是那樣的豔麗!
胸口有個東西在顫抖,他的眼前浮現一張淒楚的,蒼白的臉,一遍遍叫喊他的名字,無數次的夜裏,他總是淚流滿麵從夢中驚醒,然後是徹夜未眠。
回絕歸回絕,晚宴還是要參加,紀流簡推開車門,腳剛踏在地上,就引來了女人的尖叫聲:“是紀流簡耶。”
“哇,真的是他,好帥啊!”
女人們的讚歎,紀流簡充耳不聞,他早以不在乎外表為他帶來的光環,邁開腳步正要走進城堡,他便聽到身後響起一個緊急的刹車聲,他不悅地轉身,想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將車開到城堡門口。
伸手擋住強光帶著的視線阻隔,他勉強看清法拉利跑車內的男女,男的他已是好久未見,卻很不想再見到的人,女的……女的他感覺有點眼熟,是誰呢?他在記憶裏找尋。
紅色法拉利跑車斜在城堡大門口,擋住了人們的去路,人們紛紛議論起來,“誰啊?剛才真是嚇死人啦。”
“要不是我躲得快,非成車下魂不可。”
“開車爛成這樣,也好意思上路。”
“就是,糟蹋了這麼好的車。”
一人一句,說的駕駛坐上的女孩頭越來越低,身體更是縮成了一團,滿臉抱歉,她拍著胸口,瞪著身邊的男人,“都說了我不會,差一點撞到了人,信哥哥,你想看我出醜麼?”
不錯!剛才創下壯舉的人就是仲晴天!她跟著洛信從香港轉機到了台灣,馬不停蹄跟著她換禮服,做頭發。好不容易趕來會場,還沒等她發表關於城堡的讚美,洛信就誘惑她駕駛跑車有多麼拉風,還極力讓她體驗一回。
仲晴天連普通的車都不會開,跑車更是連見都沒見過,她打心眼裏又怕又稀奇,被洛信一誘惑,她心癢難耐就和洛信換了一下位置,洛信指揮她怎麼開,誰知道打開引擎之後,洛信不知道動了那裏,車快速向前跑,她受到驚嚇,口內邊喊邊罵:“快讓開,讓開,我第一次開,快讓開,洛信,快讓它停下,快停下……”
洛信眼看著跑車不走直線走曲線,他也有點唏噓,指點仲晴天踩刹車,仲晴天怎麼會知道刹車是那個?洛信無法隻得指揮她踩右腳,仲晴天很聽話地狠狠地踩了一下右腳,可憐那麼好的法拉利跑車,直接上了台階,洛信差不點被甩出去,從此印證一個道理:玩大冒險,也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