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醫院,住院部,病房外麵,千涼依靠在仲晴天的懷裏沉沉睡去,仲晴天一動不動,白天還很多人的走廊現在很安靜,東賢把小瑋他們仨個送回倉庫,她和千涼守著小晴,怕小晴晚上會出事。
醫生說小晴必須住院,明天還要做一些檢查,她隻有祈禱小晴不要是白血病,一定不要是白血病!她無法想象到小晴得了白血病,千涼他們能怎麼辦?
千涼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也隻夠小晴做些檢查的,仲晴天慷慨解囊,把她身上所剩下的九萬多塊全部存到小晴的卡上。做完這些她很擔心,九萬多塊能維持多久呢?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小晴最終被確診是白血病晚期,千涼聽到結果後奪門而出,東賢去追他,仲晴天眼角潮濕,和他們六個相處幾天也有感情,小晴長的可愛又漂亮,嘴也甜晚上睡覺前會纏著她問東問西,他們雖是孤兒,在孤兒院的時候學過樂器,千涼會彈吉他,東賢會敲架子顧,小瑋喜歡電子琴,小晴,小沬,小路他們會跟著節奏拍手聆聽。
這些都是小晴悄悄告訴她的,還人小鬼大地問她喜不喜歡千涼?還說她結婚要當伴娘之類的話,現在再想起來莫明有些惆悵。
“能不能治好?”問過之後,仲晴天覺得有些點多餘了,她明知道小晴是不可能好的,“她還能活多久?”
醫生看了看她歎了口氣:“最多一年,但是她要定期做化療。”
醫生走後,仲晴天伸出手憐愛地撫摸睡著的小晴,她第一次麵臨選擇就是生與死,仲晴天感覺全身都在發涼,她的懸浮在半空中無處安放,為小晴,也為她自己感到悲哀與淒涼。
走出住院部大樓,仲晴天用公共電話撥通了她腦海裏熟悉的電話號碼,聽到從電話裏傳來冰涼的聲音,眼眶一紅差一點掉下眼淚,她沙啞著聲音呼喚電話那頭的人:“紀流簡,你快來……”
“仲晴天?”正準備開會的紀流簡站在會議室門口接聽電話,仔細分辨重鼻音的女聲, 他覺得有點熟悉,但不是很肯定是仲晴天,他壓製住不悅的火氣問:“你在哪兒?”
紀流簡這麼一問,仲晴天鼻頭一酸便模糊了眼睛,“我在江中醫院,紀流簡,你快點過來,嗚嗚,我很難受……”
“喲?你生病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幹嘛過去。”她走的時候一句話沒有,生病了找他,他就得立馬趕過去,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沒有生病,是一個朋友……”
“朋友?更和我沒有關係,你要是過的不好,我可以收留你,不過你得再為辦件事。”他不能光做賠本的買賣,紀流簡看了看時間:“我要開會,你自行回橫濱別墅等我。”
“紀流……喂?喂?”
聽著忙音,仲晴天無奈地咬咬嘴唇,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蹲在路邊哭了一陣,隱隱約約聽到東賢喊她的聲音,她連忙擦了擦眼淚跑向醫院住院部。
小晴病房外,東賢著急地跺著腳,見到仲晴天迎了一步,不等仲晴天喘氣便說:“剛才小晴又暈了過去,還留了好多血,現在正在搶救,千涼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一時間,仲晴天頭暈眼花,她扶著牆聽完東賢的話,想了半天才說:“你去等小晴,我去找千涼。”
仲晴天在頂樓找到的千涼,她看見千涼躺著身,臉上有一行行淚漬,她輕輕晃了晃,千涼沒有睜開眼睛,蠕動著嘴唇輕聲問:“小晴怎麼樣啦?有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