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亮答道:“濟南府乃是省城,海陽衛小小衛所,哪裏比得?”
“說的也是!”馮館笑道:“我濟南府兵器貯備足可共有數萬大軍,隻是府中兵馬大多隨巡撫去了德州!”
宋友亮笑道:“可濟南府中還有幾十萬百姓,隻要把他們組織起來,一起守城,再加上這許多火器,東虜能奈我何?”
馮館苦笑道:“隻是我們還缺一樣東西。”
“軍餉?”馮館看了看葛樽,“依大明兵製,客兵隻要在當地住在滿三天,就需要由當地發餉。可我濟南兵都欠餉已久,哪裏來的餉銀發給即墨營和海陽衛的兵士?”
葛樽默然不語,苦笑道:“指揮大人,你以為我葛某真是為了那幾個錢?我葛某祖籍濟南府,麾下兵丁也多是濟南人~!”
三人正說話間,一個小兵跑來稟報,“三位大人,德王府的奉承太監劉德帶著五萬兩銀子前來犒軍,請幾位大人前去主持分發!”
馮館瞪大了眼睛,“德王一次拿出五萬兩?”
葛樽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心裏暗自盤算著藩王可真是有錢,自己克扣軍餉克扣到現在也不過存下三千多兩銀子。唯獨宋友亮見多了大把銀子,這區區五萬兩壓根不入眼。
在濟南巡撫衙門門口,長長的牛車隊伍從門口一直排到街口。手拿拂塵的奉承太監劉德向宋學朱行了一禮,“宋巡按,這是我家王爺體恤將士們的一點心意,一共五萬兩,請查收!”說罷劉德又指著自己身後的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公子道:“這是我家小王爺,這次能說動殿下,全靠小王爺曉以大義!”
宋學朱趕緊對那小王爺一躬到底,“臣代濟南百姓謝過小王爺!”
小王爺還禮,笑道:“都是為國盡忠罷了!”
小王爺的聲音柔和好聽,頗有脂粉之氣,宋學朱初聽覺得像是女子之聲,但是也沒有太在意,便立刻讓知府苟好善、同知陳虞允、教授孔文武、通判熊烈獻四人開始清點銀兩。
這時,宋友亮、葛樽和馮館剛好趕了回來,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眾人心裏都是踏實了不少。
宋學朱趕緊迎著三人來到小王爺麵前,說道:“三位將軍,這次德王能出資助餉,全靠小王爺的勸導,還不過來拜見小王爺?”
“標下拜見小王爺!”宋友亮三人一起行禮。
“嗯?”宋友亮看了看小王爺,發現這個小王爺皮膚白皙、睫毛纖長、身上有脂粉氣、咽喉處沒有喉結,明明就是個女人嘛,宋學朱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
五萬兩銀子除了支付欠餉和發給即墨營、海陽衛之外,還餘下二萬五千裏,而那小王爺臨走時放下了話,說不夠可以再送五萬兩。於是各營士兵一片歡騰,之前的不滿和陰霾之氣一掃而空。就是商議軍機大事,眾人也不再憂心忡忡。
兵備道鄭謙首先說道:“本道已經安排妥當,由每條街之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者出麵,每三戶人家出丁二人,一人發給兵器,一人搬運雜役。為了防止市井無賴乘機渾水摸魚,這些丁壯全部由裏長做保,保證出身清白。”
馮館問道:“有多少人?”
“至少三萬!”兵備道鄭謙答道。
宋友亮說道:“並不是拿起兵器就可以打仗的。東虜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這些丁壯也需要經過一定的操練,宋某不才,有一套家傳刀法,簡單易學,可以傳授給這些丁壯!”
馮館笑道:“宋守備一人可以操練三萬?”
“當然不是,我的這套刀法早已傳授給我的部下,他們都可以充當教頭。另外,宋某也敢托大說可以操練三萬人馬。不如由馮大人、葛把總、宋某以及鄭兵備一起操練這些丁壯,那樣可以事半功倍!”
馮館心想這個年輕人倒也識相,知道一些輕重,心中對宋友亮多了一絲好感,他說道:“濟南城中有四處校場,咱們就把這三萬人分批操練。操練好一批便直接從校場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