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蒙古草原上的形勢並沒有索尼想的那麼對豪格不利,多爾袞手下雖然有尼堪等人幫忙說服蒙古諸汗,但是蒙古諸汗們也不是傻子。多爾袞帶來了兩白旗和兩紅旗的一部分,由於走得匆忙,這些人並沒有帶多少糧草輜重。所以,這近四萬人成了沿途蒙古部的負擔。
不過,多爾袞手裏也有一張牌可打,那就是博果爾母子兩。一到蒙古草原,多爾袞別的地方不去,首先去了阿巴嘎旗。因為懿靖大貴妃博爾濟吉特氏娜木鍾是阿巴亥郡王額齊格諾顏之女,博果爾是阿巴亥郡王額齊格諾顏的孫子。我是要擁護你的孫子當皇帝,你做爺爺的能不出力嗎?
除了這種親情之外,多爾袞還有另外一層考慮。阿巴垓部共有兩位領主,其一即是娜木鍾之父額齊格諾顏,另一位部主都思噶爾濟農。阿巴垓部位於張家口正北,距京師1000裏左右,北臨大漠,東鄰阿巴哈納爾部。正是這種地理位置,是的多爾袞來到了阿巴垓之後就不走了,並派出親信去張家口聯絡範永鬥等人。
當多爾袞聽說範永鬥等人拒絕向建州運糧之後,多爾袞對阿濟格等追隨他的人說道:“看著吧,豪格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
崇禎十五年的秋天,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日子,明朝、李自成、張獻忠、豪格、多爾袞、八大蝗蟲,各方勢力一起動作,將崇禎十五年的後半年鬧了個天翻地覆。
首先,在周延儒首先提出廢錦衣衛之後,禦史楊仁願又參奏錦衣衛:“高皇帝設官,沒有所謂的偵緝衙門。臣下有不法行為,諫官直接糾察,沒有揭發隱私的。後來因為肅清皇帝身邊的奸惡,才建置束廠。臣在南城供職,所審閱的訟詞,多是因為假番子侵害而訴冤。假稱東廠造成的危害尚且如此,何況真的呢?這是由於長期累積起來的威勢造成的。所謂累積的威勢是指,柬廠考核提拔的辦法,是比較上報案件的多少,番役每每出高價來購買事件,出賣者甚至誘人為奸盜而賣事件,番役不問消息是從哪裏來的,賣者已經分利走了。心懷怨忿告發人,誣陷別人使之受嚴刑峻法的製裁,懷恨者無不心滿意足。希望皇上放寬封束廠事件的責求,而後東廠偵伺事件才可以寬緩一些,束廠刺探事件可以寬緩些,番役買事件和賣事件的事就可以平息,累積的威勢恐怕就能逐漸減輕。”
崇禎對此的批複是:廠衛緝查的隻是陰謀叛逆和敗壞倫常者,那些為非作歹、觸犯律條的,自有主管機構處理,不宜偵察緝捕。不過為了安撫楊仁願,崇禎皇帝還是對凶橫貪財的錦衣衛進行訓誡。這樣做的結果,是駱養性愈加仇恨周延儒,因為駱養性認為楊仁願的上書就是周延儒指示的。
“周延儒啊周延儒~~”錦衣衛鎮撫司的大堂上,駱養性看著麵前幾個大箱子,喃喃道:“雖然當初是你舉薦的我,但是你老匹夫過河拆橋。你不仁在先,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一名錦衣衛急匆匆奔跑而來,他手裏捧著一隻白鴿。
“何事驚慌?”駱養性問道。
這名錦衣衛答道:“指揮使大人,遼東傳來急報,說建奴軍隊有異動。”
駱養性將密報接過一看,不進眉頭一緊,說道:“備馬,我要進宮見皇上。”
那錦衣衛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會兒功夫,恐怕陛下都睡下了吧。”
駱養性罵道:“軍情急似火,哪能過夜?”駱養性雖然貪財好色,但是對於崇禎還是忠心耿耿的。
那錦衣衛不敢怠慢,立刻備馬,駱養性連夜將密報送入崇禎的寢宮。崇禎接報之後,也是十分重視,立刻招來自己的“肱骨之臣”周延儒。
哪知道睡眼惺忪的周延儒看了密報之後,不以為然地問道:“臣敢問陛下,這密報是哪裏送來的?”
崇禎說道:“錦衣衛從關外送來~~”
“哦~”周延儒一聽是錦衣衛,愈加不以為然,笑道:“這是邊關將領向朝廷伸手要錢要糧的手段罷了~”
“當真?”崇禎還是有些不放心。
“老臣哪裏敢欺瞞皇上?”周延儒也許是為迎合崇禎省錢的心意,總之他故技重施,再次拿出當年構陷遼東兵將訛餉的手段,指邊將謊報敵情是為了訛詐朝廷錢糧。正是這個手法,使周延儒當年自一名侍郎升到了大學士。所以對他來說,這是件輕車熟路的事。“有老成持重的洪經略坐守寧遠,有勇猛如虎的宋友亮把守遼南。遼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果然,周延儒一番繪聲繪色地描述,說的崇禎十分相信,崇禎帶著歉意說道:“這麼晚了還把老愛卿招來,朕真是過意不去啊!”
周延儒笑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做臣子應該做的本分。”
崇禎也笑道:“如果朕沒記錯,在過不久就是愛卿的壽誕了吧?”
周延儒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下拜道:“陛下記得老臣的生辰,老臣受寵若驚。”
從皇宮回來,周延儒不屑地望向紫禁城,嗬嗬地笑了。
首輔大臣周延儒正好在準備慶祝他的五十歲大壽。由於他是當時崇禎帝前最得寵的大臣,所以這個壽誕籌備得極為隆重,甚至連皇後都在讓自己兄弟周雲路去幫他籌辦此事,可見其權勢之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