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日本天皇是個橡皮圖章一樣的擺設,天皇無力左右武士階層,武士階層卻可以左右天皇,天皇隻有安心為“神”放棄權力才能保自身安全。日本的天皇早已沒有幹頭,無權無勢,除了與手下這批窮大臣們周旋而外,無事可做。幕府頒布了《禁中及公家諸法度》17條,規定天皇隻許從事學問,誦讀《群書治要》、《禁秘抄》,吟詠和歌,不得過問政治。幕府在京都築“二條城”,作為將軍的行轅。設置官吏,派遣密探監視皇室公卿和關西諸侯。法製嚴別公武,武士官職由幕府授予,革除朝廷授官於武家之製。由此,徹底隔斷皇室和武士的聯係。在德川幕府統治時期,即使在深受儒家忠君思想影響的學者們眼中,隻要天皇失去為君之德,武士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剝奪天皇的權力。宮廷權力鬥爭中的“德”總會偏向強勢的一方,幕府大權在握,一旦天皇威脅了幕府權力,激怒了幕府,幕府便可以以“天皇失德”為借口,廢黜天皇。
這些都還在其次,最困難的是手頭拮據,捉襟見肘。天皇每年的收入是四萬五千二百五十石,另外有黃金二萬六千四百兩。比起一個小諸候的收入,連一半都不夠,而開銷卻非常浩大。朝廷裏的達官貴人,名義好聽得很,但收入十分菲薄,最多年俸不過一萬石,有的是幾百石。全部公卿貴族的收入總共不到15萬石,整個朝廷連同其他收入僅40至50萬石,遠不及一個大諸侯皇室對這班窮官,不能不津貼。但財源何處尋?不得已隻好賣官鬻爵,可憐這窮官窮爵,也都賣不起價錢,稍微值點價的隻有紫衣。這紫衣就是鑲金邊的紫色袈裟,得到天皇準許的就有資格披。而凡身披紫衣者,必須是德高望重、學養兼優的高僧。在僧侶界裏,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日本的僧侶相當有錢,因此不少人就花錢買個紫衣穿穿。
發生紫衣事件,朝廷為了財政,事先未同幕府商量,允許大德寺和妙心寺僧侶數十人穿紫衣。但是幕府製定僧侶之諸出世法度、京都大德寺及妙心寺之紫衣敕許無效。日本的後水尾天皇是德川家光的妹夫,他為了解決眼前的困境,就拚命賣紫衣。結果這玩意泛濫成災,引起了幕府的不滿。於是幕府一商議,決定,凡是天皇授予的紫衣一律無效。
寬永六年(1629年),將軍德川家光竟然派他的乳母春日局前往麵見天皇,由於春日局無官無位卻前往麵見天皇(春日局的義兄是朝廷公卿三條西實條,而且春日局的父親是明智光秀的部下齋藤利三,前任丈夫是大名稻葉正成),被天皇認為是奇恥大辱,覺得幕府沒有把他的權威放在眼裏。於是在同一年,憤怒的天皇無預警讓位給才隻有七歲不到的皇女興子內親王,是為明正天皇,這是為了顯示幕府想以自己的外孫繼承皇位的野心。後水尾天皇退位後,仍以太上天皇身份攝政,另外也致力於和歌與佛道。
但是,這並不是說政仁就完全沒有權利欲望,更多的時候,政仁是有心無力罷了。不過,在各個大名夾縫中求生存的天皇非常懂得城頭變化大王旗的道理,眼下雖然有島津、毛利、鬆浦等大名出來反對德川幕府,甚至還有大海對麵的明國前來幫助。但是明國軍隊終究是要撤走的,到時候,島津、毛利和鬆浦還是德川家的對手嗎?
大政奉還,即把權利交還給自己這個天皇,政仁是不奢望了,可是現在自己既不敢答應同意下旨將德川家指名為朝敵,又不敢不答應島津、毛利等大名的要求。於是,後水尾天皇政仁忽然皺緊了眉頭,說道:“朕早已退位,此事你們還是與興子內親王商議吧!朕~有點舒服!”兩眼一翻,身子搖搖欲墜,話音未落就撲通一聲摔倒在榻榻米上。
“陛下~陛下!”侍奉政仁的宮女和侍者亂作一團。
宋友亮心裏不屑道:“想不到堂堂天皇會來這一招。”
島津久光等人也不敢繼續催逼,畢竟把太上皇逼出個三長兩短來,自己可擔待不起。
離開皇宮,島津久光發愁道:“陛下不肯下旨,那可怎麼辦才好呢?”
宋友亮抹了抹下巴,說道:“能說動公卿出麵嗎?”
“關白鷹司信房之女藤原孝子嫁給了德川家光為正室,請他出麵是肯定不行了!”毛利秀就搖了搖頭。
宋友亮笑道:“貴國的公家難道隻有鷹司一家嘛?”
毛利秀就答道:“拿到不是,日本的公家多如牛毛。公家有堂上和地下之分,一般官位在“從五位下”以上為堂上,堂上有上殿的資格,地下無此資格。自平安時代起從公家中升格的從三位以上的貴族,從參議至當時最高位的太政大臣都屬於公卿。太政大臣、右大臣、左大臣、內大臣、參議、大納言、中納言都屬於公卿階級才能擔任的官位。平安時代末期最出名的四大姓氏分別是藤原氏,源氏,平氏,橘氏。公家按血統劃分(即公家的家格):攝家、清華家、大臣家、羽林家、名家、半家6等。其中攝家:又稱攝關五家分近衛、九條、一條、二條、鷹司五攝家,均出自藤原氏,都可以官至攝政、關白。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