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鴻德四年五月五日,鎮遠、來遠、經遠、致遠、靖遠、濟遠、平遠七艘大明戰艦忽然出現在德川幕府咽喉要地浦賀灣相州浦賀海麵。在嘎嘎的機械聲中,戰艦一側的船舷陸續打開了炮門,一門門威力強大的寇菲林大炮被水兵推了出來,粗大的炮管直指浦賀。在海邊的日本人目瞪口呆之下,隨著甘輝的一聲令下,一百四十門大炮幾乎在同一時刻開火了。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浦賀海灣,許多不明真相的浦賀市民紛紛走出房屋,抬頭望著天,“怎麼晴天打雷?”
浦賀的天空在這一刻為之一暗,隻見鋪天蓋地的炮彈像雨點一般向港口覆蓋過去,劇烈的爆炸、衝天的火光、滿天的煙塵……刹那間把整個浦賀港給籠罩在無邊無際的硝煙之中。
那些還站在港口的日本人,癡呆呆地不知發生什麼事,眼瞧著艦隊大炮齊鳴。直到炮彈落到自己腦袋上都還未回過神來的日本人,在第一時間就給炸了個粉碎,一塊塊殘缺不全的肢體,和帶著血淋淋的肉渣,先高高地拋向天空,然後再像燦爛的櫻花一樣散落四處。
“哇啊~!”
幸運地躲過第一輪大炮齊射的日本人,一個個被嚇的是魂不附體,除了幾個瘋狂的武士還揮舞著長刀聲嘶力竭大喊外,那些本就是幾十年沒打過仗的年輕足輕,全部驚慌失措,爭先恐後地丟下手中的武器,大聲嚎叫、哭喊著,抱著腦袋四處逃竄。更有甚者,嚇得雙腿發軟,褲襠裏屎尿齊出,連逃跑的勇氣也沒,隻能癱軟在地上,眼睜睜地瞧著炮彈飛向自己,再把自己撕成碎片。
“別跑!你們這些混蛋!全都給我回來!”
碼頭上的日軍是浦賀所司代下轄的一支巡邏隊,專門負責對浦賀港口一帶的治安。領隊阪本信之助是武士世家,雖然如此猛烈的炮火也是他從未見過的,而且在一片接連著一片巨大爆炸聲中,他周圍的同伴不是被氣浪拋上天,就是飛濺的碎片打得遍體鱗傷。不過,幸運的是,阪本信之助除了衝擊波震倒在地,五髒六腑好似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之外,倒是沒有皮肉傷。
當阪本信之助的腦袋在震蕩的暈眩中漸漸清醒過來時,驚訝地發現身邊已經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扭頭一瞧,才見他帶領的那支小隊的幾個幸存者,全都抱著腦袋拚命往浦賀城裏跑著。作為將軍家的武士,一向自誇武勇的阪本信之助一頓時怒火上衝,手忙腳亂地抓起掉在一旁的長刀,從地上爬起就追趕了過去。
“懦夫~”他怒目圓瞪,橫刀就攔住了這些逃命家夥的去路,“不許跑!”
雖然那些地獄般的炮擊讓這些足輕異常恐懼,可深入其心的等級觀念還是讓足輕們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八格!作為武士,就要有隨時為將軍去死的覺悟。你們這些懦夫,逃跑的人統統的要死!”阪本信之助手裏的太刀一舉,不由分說,閃電般地一揮,劈頭就把其中一個倒黴鬼給砍成了兩片,“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家夥!全部給我回去!誰敢再逃跑,這就是下場!”
阪本信之助很滿意自己這流雲斷水的一刀,凶狠的臉上每一塊肌肉都繃得緊緊,嘴角還舔了舔沾到唇邊的幾滴鮮血,揮著血淋淋的長刀恐嚇著這些從來沒打過仗的足輕們。
被劈成兩片的屍體還在地上微微抽動,這血腥的場麵把這些可憐的足輕給嚇壞了,再加上阪本信之助一這副比惡鬼還可怕的表情,嚇得所有人扭頭就向港口跑了回去。
阪本信之助見自己的威武喝止了潰逃的足輕,心裏頓時生出一種滿足和自豪。他整理了下有些零亂的衣服,然後用自認為最幽雅的姿勢把刀插入刀鞘。可沒等他邁開腳步跟上去,大明艦隊的第二輪齊射就開始了,延伸射擊後的第一發炮彈帶著呼嘯從天而降,就把還在夢想著要為德川家立下大功的阪本信之助一砸了個正著。隻聽得一聲轟隆巨響,騰空而起的血霧中,阪本信之助的靈魂和血肉與四處飛濺的彈片混合在了一起,融入了天空與血色的沙土之間……
幾個才沒跑出幾步的足輕互相對望了一眼,隨即異口同聲道:“跑~!”說罷眾足輕撒腿就跑。
轟轟轟。
大明的炮擊還在繼續。
浦賀港在熊熊烈火中燃燒,而盡在咫尺的江戶城內的幕府也亂成一團。
當第一顆炮彈落到港口的時候,德川家光正與與春日局一起在神社祈禱呢。當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時,把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德川家光嚇得一個哆嗦,手中捧著的那價值不菲的茶具也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回過神來的德川家光有些惱怒地問道。
一開始,座下的家臣們也都一臉惘然,幾個反應遲鈍的家夥甚至還猜測著外麵是不是打雷了。直到接連不斷的炮聲隆隆傳來,整個浦賀城也像地震一般晃動起來,加上這時候,外麵震天的哭喊聲、慘烈地救命聲也隱約傳了過來。聽到這些,大家這才醒悟過來,浦賀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