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月時有事情命令她做的月淺寧挑了挑眉,冷著臉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好茶就是好茶,溫熱和微冷的時候,有著不同的風味。
半晌沒有回複,硬是讓座下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緩緩地一口一口品著茶,一杯茶喝盡了,月淺寧這才放下茶杯,看向二人。
“後宮不得幹政。”她說道,礙著自己目前這個身體還是月時的女兒,她又加上了這麼一句,“本宮不能在皇上麵前非議朝政。”
一句話,毫不委婉地拒絕了月時。
聽見自己蠢笨女兒的回絕,月時危險地眯起眼。他還沒有開口,他身側的月碧落先一步坐不住了。
“多日沒有見到姐姐,姐姐的這架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月碧落說著,桃花一般嬌俏的臉蛋上,雙眼中滿是嫉妒和不滿。“姐姐”兩個字被她著重地咬了字,咬牙切齒。
“姐姐這擔任皇後,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也不想想,若是沒有我們這月家,沒有爹爹在後頭撐腰,以你的這容貌,還不早就給人擦鞋去,哪有可能飛上枝頭做鳳凰?”月碧落說著,想到麵前的這個又醜又蠢,樣樣不如自己的姐妹做了皇後,而自己現在還是待字閨中,心裏頭更是不忿。月碧落還沒有踏入宮門,未曾領會過後宮女人的爭鋒,再加上平日裏在家裏是被月時寵慣了的,此時更是說話沒有一點掩飾,語氣越發尖酸刻薄。
“如今姐姐這過河拆橋,未免也太沒有算計了些。”月碧落說道,語氣中滿滿的是對月淺寧的不屑,“這一點事情都不會做,要你這皇後有什麼用?”
“不過,”她頓了頓,嘲諷地笑開了,“反正你也從來不配做皇後。”
月時坐在一旁,對著自己小女兒的這公然犯上行為毫無指責,一言不發。
想必,月碧落這嬌慣的態度是長期都有的了,對待原主的月淺寧,隻怕是隻多不少,一直都讓她這麼受著。
月淺寧對著月碧落,是第一次見麵。然而,她和月碧落的關係,她也是有所耳聞。
根據傳言,月淺寧作為姐姐,醜陋愚笨,一直是月時討厭的對象。然而這月碧落,卻正好是她的反麵,嬌俏伶俐,可愛動人,是丞相月時捧在心尖上的玩意兒,其他人知道她是丞相之女,自然也都是百般忍讓,百般討好。這就練就了月碧落嬌蠻的性格,從小的時候起,她就以捉弄欺負月淺寧為樂,甚至將月淺寧當做侍女使喚,樂此不疲。
若是以前的月淺寧,對待月碧落這樣的行為,怕是早就司空見慣,不會多說什麼的了。
然而,現在的她,是月淺寧。
堂堂的中醫界女魔頭月淺寧。
她有怎麼會平白接受月碧落這驕慢無禮的性格?
“月丞相。”月淺寧緩緩開口,眼神如刀,掃向一旁的月時。
與他們之前的“姐姐”“為父”的親熱稱謂不同,她直呼他的官位,語氣冰冷得可怕。
“本宮記得,皇上前幾日剛剛下達了聖旨。”她坐正了,腰挺得筆直,語氣冰冷至極,看著一旁的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