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你就不要再往費力氣了。這些天無論你是下毒還是迷藥,使盡了千方百計也無法從這裏逃出去。何苦這麼為難自己呢,不如安分些呆在施府,主人指不定會如約等著龍颯竔來救你。嗯?”鶯兒這番話若換了別人聽去,想必是冬日裏的兜頭寒水。
鶯兒,不,月淺寧此刻應該稱叫她盈兒了。
盈兒早已不是那個對月淺寧畢恭畢敬的小丫鬟了,她是宋肆霆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好像還是什麼左護衛,許是盈兒暗藏武藝吧。
“逃與不逃,皆是我的事,盈左衛就不必多費口舌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月淺寧自然不會輕易認輸。
“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不識好歹,哼!”盈兒本就疲於應付月淺寧沒完沒了的出逃,聽她出言諷刺,當即甩袖離開。
月淺寧的房門和窗戶已然被釘死,隻有些微弱的光線從窗戶的縫隙中偷偷鑽進來,好讓月淺寧知道現下是白天。
那光線灑在月淺寧的睫毛上,讓人覺得格外恍惚,像是身處之地不是施府的房間,而是什麼囚牢一般。
平常的計策都已經被月淺寧依數使用過了,沒有絲毫的成效。這也不足為奇,宋肆霆身為北將軍,又和月淺寧相處了這麼久,對她可以算是了若指掌了。
好在,月淺寧不是撞了南牆就會回頭的人。即便是被撞疼了又如何,那何不幹脆痛快些,將南牆粉碎了,逃出升天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淺寧整整在屋中呆了一天。沒有任何異動,外人看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起精神來。
隻是宋肆霆知道,月淺寧絕不會就此偃旗息鼓。
“咚咚咚”,月淺寧的房門響了三聲。
不必問,一定是北將軍宋肆霆來了。眼下除過道貌岸然的宋肆霆,誰還會對月淺寧這般客氣。
“北將軍,進來便是,何必如此多禮。”月淺寧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絲毫不像是一個已經沒有求生希望之人。
宋肆霆推門進來,又將門栓插好。
“月姑娘,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不知月姑娘習慣先聽好的還是壞的?”宋肆霆這人很怪,這個時候了還要和月淺寧賣關子。
大抵是看獵物在自己手中,跑不掉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覺得十分受用,索性變本加厲來嘲弄月淺寧一番吧。
月淺寧並不回話,無論現在宋肆霆手中得到了什麼訊息,都不會是自己想要的。
宋肆霆走到月淺寧對麵坐下來,盯著月淺寧半晌,眼神陰鷙。
但他還是開了口:“憶苦思甜,還是先告訴你不好的消息吧。現在龍颯竔在皇宮中的兵馬,已經有五分之三歸順與我,再加之我自己的兵馬,龍颯竔手中的兵馬和財力,都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月淺寧心中“咯噔”一下,竟然開始有些擔憂龍颯竔了。
雖不知宋肆霆此話的真假有幾分,但隻要有一分是真,那龍颯竔就會有一分的危險。她必須要探探口風,以作盤算。
“宋肆霆,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嗎?”月淺寧笑中的諷刺不言而喻,“即便如此,又與我何幹?我不過是你手中一個最沒有的籌碼,虧得你還將我當做令箭而非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