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龍颯竔身邊的護衛共三十餘人,盡數被不知名的利箭射殺而身亡。隻有月淺寧和他,仍舊在朝陽下,殘喘著。
“宋肆霆,你以為這般,便能逼我交出皇位嗎?”龍颯竔扔了手中的劍,將月淺寧緊緊地摟在懷中。
眼神陰鷙地盯著飛躍山嶺,落在他們二人眼前的宋肆霆。
“我何曾逼過你?隻不過你身為一國之君,竟然也隻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隻是動動手,讓你的罵名再清脆一些,僅此而已。”宋肆霆此刻身著燙金龍紋錦袍,頭戴玉冠,一副真龍天子的打扮。
但嘴中吐出的話,卻讓人隻能作嘔。
“成王敗寇,朕任由你處置便是。”龍颯竔抱著月淺寧,翻身從馬上下來,走到宋肆霆身邊,“隻是淺寧卻是無辜的,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該將她也牽扯進來。”
看向懷中依然昏迷不醒的月淺寧,龍颯竔眉頭緊鎖,萬千情緒彙湧在一起,卻隻能在月淺寧的臉上流連忘返。
“夠了!事到如今,還要在本皇子麵前上演什麼郎情妾意的戲碼?你放心,本皇子不會難為一個弱女子也更不會棒打鴛鴦。”宋肆霆一撩袍澤,轉身對著身後緊跟而來的手下說道:“來人啊,將這一對苦命鴛鴦綁了,帶回府中去。”
“是,三皇子。”宋肆霆的手下應聲而來,將龍颯竔和月淺寧五花大綁。
隨後不久,宋肆霆帶著眾人下了這座山,和山腳下前來接應的人會和了。來人所駕的除過幾匹快馬,還有兩輛馬車。
“將那女人放到馬車裏去,再去個婢子和大夫照顧著,免得死在半途中,壞了本皇子的打算。”宋肆霆嘴中不幹不淨,隱藏許久的真麵目,此刻再清晰不過。
但這般一來,好歹沒有讓月淺寧再行置於馬背上顛簸。龍颯竔稍稍安下了心。
“至於北坤國的君上嘛,嗬嗬,他可不是個小人物呢,未免使詐,就和那女人關在一起吧。”宋肆霆手拿馬鞭,一臉地不屑,“也讓君上嚐嚐和女人一樣的待遇,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謹遵三皇子命令!”一群侍衛走到龍颯竔身邊,看樣子是想將他“請”到馬車上去。
龍颯竔並未反抗,隻是躲過那些侍衛的手,自己縱身一躍上了馬車。
宋肆霆以為方才的話能激怒龍颯竔,但龍颯竔卻巴不得宋肆霆這麼做。此時此刻,什麼家國大事都已經不再龍颯竔的心中,他唯一擔心的隻有月淺寧。
“打道回府!”宋肆霆一聲怒喝,帶著人馬向著自己的府邸馳騁而去。
而馬車上的龍颯竔,被捆住了身子,隻有腳還能動。看著大夫為月淺寧療傷,將她頭上退燒的方巾換了又換,龍颯竔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兒。
也許,若是自己沒有相信臨行前,魅的那一番話,暗影的兄弟們也不會隨著龍颯竔前來。宋肆霆也便不會趁人之危,將暗影的人馬一舉消滅。
但事情已經發生,龍颯竔不是婦人之仁的繡花枕頭,自然不會因為憂心自責便就此一蹶不振。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讓宋肆霆這般順利地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