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寧前幾日去了太後宮中,那一番較量下來,太後這幾日倒也沒有再找月淺寧的麻煩。就連龍颯竔那個隔三差五都要來月淺寧這裏的人,也快小半月沒有踏足月淺寧這裏了。泰安閣的日子,清閑了不少。
“皇後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嵐兒站在月淺寧身後,為她按摩著雙肩。力道適宜,月淺寧舒服地微微闔著雙眼。
月淺寧睜開眼,回道:“說吧,有何事,竟然讓你這般吞吞吐吐?”這丫頭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月淺寧這次回到宮裏,就覺得嵐兒的性子變地優柔寡斷起來。
“皇後娘娘,您可曾留意,皇上已經有近小半月沒來咱們這邊了呢。”嵐兒加重了些手中的力道,好似在提醒著月淺寧一般。
拍拍嵐兒的手,月淺寧從軟榻上起來了。
“嵐兒,你不覺得泰安閣就應該這般清淨嗎?”月淺寧端起茶杯,輕輕啜了起來,“本宮從來不喜歡勉強任何人,也更加不希望誰來勉強本宮。嵐兒,你該知道,我性子靜,從來不願身旁有人聒噪。”
嵐兒聽得此話,立即明白月淺寧有些動怒,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不該多嘴的。請皇後娘娘責罰,奴婢甘願受罰。”嵐兒嘴裏不停地討罰,可她的聲音中卻沒有任何委屈的哭腔。
月淺寧走到嵐兒身邊,伸出手來將嵐兒虛扶了一把。
“罷了,切記以後莫提此事便可。世間萬事,不是強求便可有所回報的。感情如此,人心依舊如此。嵐兒,你可省得了?”月淺寧一番苦口婆心,便不再和嵐兒多言。
話已至此,若是嵐兒還不明白,那月淺寧也不願多費心思了。她本就是要離開皇宮之人,沒必要再和這裏的人有太多的牽絆。
月淺寧近日來,總是太陽未升起時醒來,直至黎明方才睡去。整日裏,除了每日這固定的時辰讓嵐兒為自己捏捏肩之外,總是一手捧著醫書,一手不停地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泰安閣的奴才和婢子們,雖然不解皇後娘娘為何對皇上這般無所在意,但卻也不敢多言。大家心知肚明,在泰安閣當差,隻要少說話多做事便少不了好處,自然也就沒人會去多嘴。
“皇後娘娘,您今日是在殿中用膳,還是奴婢先將早膳拿去後園中擱置好?”嵐兒一邊給月淺寧梳妝,一邊問著。
“就在這殿中吧,用完早膳之後,你去吩咐給本宮備好馬車。今日,本宮要出宮一趟。”月淺寧看見嵐兒將一支鎏金櫻梅步搖拿起,準備插在自己的發髻上,伸手阻止了她,換了一支很樸素的碧玉簪子。
嵐兒心思還是很細膩的,見此便問道:“皇後娘娘,您今日可是要便裝出行?”
月淺寧點點頭,說道:“正是。不需要太多隨從,除了嵐兒你之外,再有三個身手不錯的侍從便可。其餘之事,本宮相信嵐兒會辦得妥帖。”
“是,奴婢遵旨。”嵐兒說罷,便去給月淺寧準備早膳了。
說來也奇怪,泰安閣的事務雖然算不上繁重,但隻讓嵐兒一人操持到也算是勉強了。可月淺寧卻不願將事務交給其他婢子,大小事務全由嵐兒一人主理。當然,每日的膳食之類的雜物,到也是有別的婢子或是太監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