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月淺寧從不是貪睡的人,龍颯竔去上朝後,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月淺寧便轉醒了。
“皇後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妝吧?”一個宮女看見龍塌上的月淺寧坐起身子來,便立即走上前來伺候著。
月淺寧雖不認識這個宮女,但看她著裝,想來應該是龍颯竔身邊伺候的禦前宮女。也便點點頭,由著宮女伺候她了。
“你叫什麼名字?”月淺寧對著身後的宮女說道。
那宮女立即行禮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名叫碧落,是皇上吩咐奴婢來伺候您的。”
月淺寧點點頭,“繼續吧,待會兒讓泰安閣的人來接本宮回去。今日還有不少事情,告訴他們別磨蹭,快些點兒。”
碧落點點頭,行了禮便繼續為月淺寧梳妝了。
泰安閣到底是月淺寧自己的宮殿,伺候的人大都算是忠心的。碧落去給月淺寧傳早膳的時候,便有人通報說,泰安閣的人來接皇後娘娘了。
月淺寧不想可惜了碧落去備下的早膳,於是便將早膳賞給了碧落和幾個禦前伺候著的宮女太監享用了。
回了自己的泰安閣,月淺寧來不及換下自己身上繁複累贅的衣衫,便吩咐百合去太醫院將昨夜為徐貴嬪診斷的吳太醫傳了過來。
“微臣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吳竹剛一進了泰安閣的門,便對月淺寧行了參拜之禮。
月淺寧虛扶了吳太醫一把,讓他起身,“吳太醫免禮,快快請起。”
吳竹大抵是年齡大了,所以起身的時候,還有些顫顫巍巍的。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子來,站穩了腳。
“皇後娘娘,微臣鬥膽,請問您找微臣來究竟何事?”吳竹雖然身子骨不太好,但好在說話還是十分清楚的。
月淺寧笑了笑,“吳太醫不必緊張,本宮隻是對昨晚之事有些疑問,找你來問問罷了。”
“皇後娘娘請講,微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吳竹雙手拱起,對月淺寧行了禮。
月淺哪裏忍心讓吳太醫這般年紀還得給自己不停地行禮,“罷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和吳太醫要談論些醫術上的事情,不許任何人打擾。若有硬闖者,攔得住便攔著,若是攔不住——通知大統領,將硬闖之人拿下便是。”
嵐兒和百合自然知道月淺寧的用意,隨即就帶著眾宮女太監下去了。順帶著,關好了泰安閣的門。
“吳太醫,不必緊張。本宮隻是有些話,不方便被第三個人聽見罷了。”月淺寧到了一杯茶,示意吳太醫坐下來。
吳太醫雖然不敢坐,但也不能違抗月淺寧的命令。
隻好順從地坐了下來,卻也不去碰那杯茶。
“吳太醫,昨夜你從藥箱拿出的東西,可是叫做手套?”月淺寧端起茶杯,淡淡地出口問道。
吳太醫聽見“手套”二字,立刻抬起頭來看著月淺寧。
月淺寧知道自己一擊即中,反而放鬆了下來。
隻是吳太醫也不是一個不諳世事之人,月淺寧突然問起這件事情,他不能輕易地將自己所知全盤托出。
“啟稟皇後娘娘,微臣並不知手套為何物。昨夜微臣用來檢查徐貴嬪屍體的,不過是微臣閑來無事做的東西罷了。至今還未曾給它取過名字,今日聽得皇後娘娘的命名,微臣倒是覺得分外貼切啊,哈哈哈……”吳太醫的笑容很真切,但還是難以掩飾他眼神中的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