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幫月淺寧上完藥之後,包紮好。見月淺寧神思恍惚的模樣,便也沒有多言,隻是順勢讓月淺寧躺了下來,替她掖好被角。
誰聞夜哭聲,唯有傷心人。
盡管昨日的金鑾殿上,被月淺寧鬧出了那樣尷尬的局麵,但今日的大殿之上,依舊和往日沒有什麼分別。
龍颯竔是一個好皇帝,他身上的重擔不允許他因為感情之事沉溺於一時的悲傷。所以,最好的麵對方式就是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繼續端坐在龍椅之上,聽文武百官們沸沸揚揚地討論天下之事。
至於月淺寧,雖然心中的痛已經讓她忘記膝蓋的傷口,可該做的事情,還是不會就此放棄。
大抵是因為龍颯竔和月淺寧這兩個人有太多相似之處,所以靠的太近之時,身上的刺便會刺痛對方。
泰安閣,整個大殿一片寂靜。
月淺寧看著手中的聖旨,欲哭無淚。
“皇後娘娘,您還沒接旨呢……”況世良有些無奈地開口,“這,奴才還等著回去向皇上複命呢。您看,就不要為難奴才了吧?”
可月淺寧還是半晌都沒有說話,就像是被誰點了穴位一般。
“況世良,這些繁文縟節,現在做出來還有何意義?”月淺寧一把將手中的聖旨撂到桌案上——玉製的卷軸撞擊到桌子,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格外讓人心煩。
有些吃力的站起身子,月淺寧走到況世良麵前,站穩。
“就算本宮不接旨,也得照做不是嗎?”月淺寧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一般,“你況總管都不能違背皇上的意思,本宮又怎麼能違背?”
況世良何嚐聽不出來月淺寧話中有話,隻是他自己也是有苦在心難開口。做奴才的,遇到這種情況,除了自己夾著尾巴做人爭取兩頭都不得罪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罷了。”月淺寧苦笑一聲,“況總管還是回去向皇上複命吧,就說本宮定會謹遵皇上聖旨便是。至於其他該說不該說的,況總管就自己掂量著辦吧。”
況世良甩了甩拂塵,便告退了,“皇後娘娘保重身子,奴才改日再來求見。”
“啪!”
一個茶杯摔碎在地上,月淺寧的袖袍沾滿了水漬。
外殿中的人見此狀況,各個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出聲打擾月淺寧。隻是百合和嵐兒這兩個丫頭總還是擔心月淺寧的,時不時用餘光撇上幾眼。
“皇後娘娘,你的手!”嵐兒突然大叫出聲,再也顧不上其他,便衝著月淺寧而去。
聽見嵐兒的喊叫,大家像是都反應了過來一般,齊齊看向了月淺寧的手。
滴滴答答的鮮血,不停地從月淺寧的手掌上滴落下來,有些浸濕了月淺寧寬大的衣袍,鮮紅一片,觸目驚心……
“皇後娘娘,您快坐下。奴婢去拿藥箱來給您包紮。”百合見狀,便急忙朝著內殿走去。
嵐兒也沒有閑著,扯下自己袖子上的一塊布,急忙給月淺寧止了血。
百合也隨之出來,給月淺寧做好了包紮,這才沒有讓月淺寧“傷上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