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廢話做什麼,嬤嬤,給她點而兒顏色看看!”突然響起的女人聲音,讓月淺寧心頭一緊,好似是太後!
還不等月淺寧開口,隨之而來的刺骨冰涼,讓月淺寧不由得發出了聲音:“啊……好涼……”
被潑了一整盆的冰水,有些水滴進了眼睛,月淺寧忍不住拿手揉眼睛,卻被一雙手拉了開來,隨後便是一陣輕柔的感覺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不要揉,這水進了眼睛就不好了。”還是那個粗噶的聲音,卻是出乎意料的關心。
“你究竟是誰,我認識你嗎?”月淺寧冷下聲音問道,“還有,不知可是太後娘娘在此地,若是的話,請恕臣妾不能給您行禮了。”
“哼,月淺寧,你竟然還有臉自稱‘臣妾’?難道不知道自己早已經不是皇後了嗎,你早就暴斃身亡了,如今的你不過是一隻苟活的螻蟻罷了,還有什麼可神氣的?”太後的情緒很激動,有些咬牙切齒。
若是月淺寧此刻可以視物,定然會發現太後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
月淺寧不記得後來自己是如何昏迷的,隻是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天牢。天牢這種地方,月淺寧不是沒有來過,隻是不知為何,竟然覺得今日的天牢好似沒有往日那麼冷,自己身上也穿著防寒的小褂,隻是穿在裏層,隻有月淺寧自己能感受到。
月淺寧所在的這間牢房,雖然沒有那麼冷,但卻沒有透風的窗戶,所以月淺寧無法斷定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夜裏。牢房門上也是拴著一大串鐵鏈,不用試,看著就知道月淺寧無法將它打開。
既然逃不出去,月淺寧決定將自己的思緒捋一捋,看看是否會有什麼發現。
從況世良來找月淺寧開始,便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勁兒。月淺寧不是沒有發現,隻是她即便知道這是陷阱,還是隻好義無反顧地跳進來。她原本也想不管不顧龍颯竔,可腹中的孩子還有她自己的良心告訴她,不可以。
後來回宮之後,雖然看見了龍颯竔,但未免有些太過容易。而且兩人不過見了一麵而已,卻又被分了開來,到現在月淺寧也不知曉除了太後之外,那個聲音粗噶的男人究竟是誰……就算是宋肆霆,可那聲音,的確不像。
“月姑娘,這一覺睡得可還舒服?”又是那個熟悉的粗噶聲,月淺寧覺得自己仿佛是被這個聲音下了魔咒,每次昏迷之後睜眼看見的聽見的就是這個聲音,這個人。
那人走進來,月淺寧總算看見了那人的臉。
“北將軍,沒想到,你還沒死。”月淺寧毫不客氣地說道,“那日永別之後,竟然還能再見,真是不可思議啊……”
宋肆霆沒有生氣,臉上的神色一如往常,就好像他還是那個和月淺寧成為知己的“施南夢”一般,時光從來沒有變過。兩人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溝溝壑壑。
靠近月淺寧,宋肆霆說道:“托月姑娘的福,在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這福氣就是和月姑娘在此碰麵啊……”
宋肆霆的話還沒說完,外邊便傳來一群人匆忙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