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去世後,多少次自己從噩夢中驚醒,都是靠著榮姑姑的懷抱,才能再度入睡。榮姑姑待自己,甚至比母妃還要更勝一籌,她,給了龍颯竔一個尋常人家最平凡,卻最溫暖的母愛啊!
“哈哈哈哈哈……”宋肆霆忽然仰天大笑,好一陣兒才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看著龍颯竔道,“你以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嗎?!”
一把抓起龍颯竔殘破的衣領,宋肆霆冷冷地說道:“除非你喝下散功水,否則,你也休想再看見她一次!”
像丟麻袋一般,將龍颯竔丟出去好遠,宋肆霆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來,一步一步朝著龍颯竔走去。
看著龍颯竔不斷地從口中吐出汙濁的鮮血,宋肆霆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濃厚,就好像是獵人捕獲了豐美的獵物,帶著勝利的喜悅。
將手中握著的瓷瓶,仍在龍颯竔的麵前。
宋肆霆蹲下身子,審視著龍颯竔,說道:“龍颯竔,喝下這瓶散功水,我就讓她可以安享晚年。甚至可以無憂無慮的,直到正常死去。怎麼樣,這個交易,還算劃得來嗎?”
龍颯竔想說話,卻開不了口,不斷有血跡從自己嘴邊流出,龍颯竔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疼痛不已。
伸手握住那個瓷瓶,龍颯竔抬起頭來,看著宋肆霆,無聲地說道:“宋肆霆,一言九鼎!”
“你覺得一個女人,除了用來威脅你之外,如今於我,可還有什麼用不成?”宋肆霆知道龍颯竔害怕自己出爾反爾,於是站起身子來。
對著空氣說道:“暗左使,若是日後違背誓言,傷害到榮姑姑,就讓我不得好死,碎屍萬段!”
發誓完畢,宋肆霆看著趴在地上仍未起來的龍颯竔,說道:“龍颯竔,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嗎?記住,我的耐心是有限地,不要試圖挑戰!”
龍颯竔知道,自己的暗樓,如今也被宋肆霆掌管著。既然他敢對著暗左使發誓,那定然不會違背誓言,傷害到榮姑姑。暗樓的人,一旦違背了誓言,無疑不會受到萬般嚴厲的懲處。
自從暗樓建立以來,就沒有人例外過,龍颯竔自然知道這裏麵的厲害。
盯著自己手中的瓷瓶,龍颯竔知道,自己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若非如此,恐怕宋肆霆下一步用來威脅自己的人,就不僅僅是榮姑姑這麼簡單了。也許,會是月淺寧……
拔開瓶塞,龍颯竔艱難地,將瓷瓶放在嘴邊,仰起頭來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滿意了嗎?”龍颯竔將瓷瓶甩向宋肆霆,卻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隻夠將瓷瓶甩出去,卻絲毫沒有殺傷力。
宋肆霆拍了拍手,誌得意滿。
隨後,宋肆霆沒有說話,拉著那女子的胳膊,走出了這間破敗的屋子。將那機巧的鎖落下,宋肆霆這才放心的走開。
“肆霆,那人是誰?為何他叫我……榮姑姑?”女子有些狐疑地開口,在她的印象裏,可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個——關係如此親密的男子。
“姨母,他不過是病得厲害了,胡言亂語罷了。”宋肆霆拉著女子的胳膊,走出了這座廢棄的後院。
原本是太後所住的地方,如今卻是龍颯竔的姑母住著。宋肆霆將她扶進大殿,對著宮女說道:“好生照料著,不要讓她吃生冷的東西。若是太熱,你們就帶她去後院乘涼便可,蒲扇一類的東西,一律不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