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太醫給出“胎兒無恙,身體安康”的診斷後,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搬回了寧安殿。雖然她是皇後,不,前任皇後,但是她可擔不起魅惑君主的罪名,龍颯竔已經稱病未上早朝太長時間了,朝野上下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處理。
回到寧安殿後,月淺寧發現殿裏殿外一幹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換了陌生的麵孔,不過這一幹人等雖然麵孔陌生,但是看起來都十分麵善,並不像之前宋肆霆挑選的那些人,永遠對她懷揣著莫名其妙的恐懼。
清婉陪在月淺寧身邊進了寧安殿,一見正主歸來,一幹宮女、太監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全都集中到正殿給月淺寧請安。
大抵是在宮中已然經曆過太多人事的來來往往,月淺寧對這種場麵已經有些乏了,便坐到主座上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各忙各的,不必太過關注她。
這其中有兩個穿著桃紅色荷葉裙的小丫頭卻並沒有退去,而是留在正殿內為月淺寧做些端茶遞水之類的瑣事。大抵是因著年紀尚淺的關係,兩個小丫頭麵容上仍然掛著稚嫩的笑顏。
“清婉,這些時日也勞你費神了,多謝你的照拂。”這個時候坐下來,月淺寧才有機會將自己心中的感謝說出口。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月淺寧能夠體會到先前清婉對她的多加照拂,心中姿勢感激萬分的。很多時候,如若不是清婉暗中幫助的話,隻怕她腹中的孩兒遭受的苦難還要更多一些。
“娘娘嚴重了,清婉所做之事,全是皇上的再三叮囑。”清婉卻將一番話回複得滴水不漏。
見清婉刻意同自己保持距離,月淺寧便也不強求,清淺地轉了話頭:“待到此事了解之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清婉將視線放到了殿門外,似乎透過殿門看到了宮牆外遼遠廣闊的世界。月淺寧淡淡地看著清婉的這副模樣,心中已了然,看來這宮牆之內終歸不是她的歸宿。
“若想離去便早些同皇上提及,皇上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總歸不會難為你的。”月淺寧語態和緩地說著,現在她麵對著清婉,添多了幾分關照,語氣全然像是同自家妹妹話家常一般,“至於白赭,他對你的情義自不必多說,你切莫嫌我多嘴,我亦是過來人,其實許多話放在心裏終歸是隔著肚皮的,不若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彼此的內心也能坦然。”
見清婉半晌無話,月淺寧又接著說道:“萬望你離去之前,同我照麵一番,終歸是相識一場,無論如何也得讓我為你踐行。”
清婉看著麵前溫婉的女子,片刻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她的一雙眼眸似是突然間變得清明起來一般,眼中盛著流光溢彩。
看著這樣的清婉,月淺寧淡淡笑了笑,那一抹笑顏宛若靜寂無聲的深夜中靜靜綻放的蓮花,有著靜謐而安定的力量。
“說了這麼會話,我也有些乏了,你便去忙罷,有空時多來我這裏走動走動,左右我也算是有個伴。”月淺寧臉上露出幾分倦容,算是給了清婉一個離開的托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