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仍是風輕雲淡,捧起茶碗喝了一口,看似隨意地問道:“既然是盛會,來的人一定很多,我去合適嗎?我看宣澤皇帝的意思,十分不喜北坤,到時他一怒,我倒是還好,就怕連累到皇後。”
慕容芸對此像是毫不在意:“姐姐不知道,宮宴來得不隻是後宮的人,還會邀請大臣,皇上再怎麼,也不至於當眾大動幹戈。”
怕月淺寧誤會,她又解釋道:“皇上現在對北坤有誤會,難免對姐姐有所怠慢。等以後真相大白了,他一定會親自來賠不是。”
月淺寧才不在乎歐澤銘的賠禮道歉,她隻想盡快弄清毒藥的來龍去脈。有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當下表態道:“既然皇後都這麼說,屆時我一定前往。”
慕容芸這才放鬆下來,笑逐顏開,拉著月淺寧閑話家常。月淺寧本就打算拉攏她,處處順著她,又說了一些她在北坤的所見所聞,慕容芸既好奇,又驚訝不已。一時氣氛和樂融融。
花燈會在三日後,這段時間她正好用來熟悉一下宣澤的基本情況。以第一天百官們的態度來看,這是一場硬仗。
她也得準備準備,到時不要被那些不明真相,隻會到處亂吠的官員們占了空子,她一人無所謂,現在她代表的可是整個北坤,可不能跌了份子。
好在這次帶來的人手足夠,月淺寧很快拿到了厚厚一疊資料,廢寢忘食地看了起來。
她刻意不去遮掩,虛虛實實才能唬住對方,她知道暗中有眼睛盯著她,她把這些拋出來,反倒方便去做真正需要暗中行動的事。
這些事情當然被上報給歐澤銘,歐澤銘雖然有些煩她,對她的執著也有些佩服,之前的幾次她故意將月淺寧擋在外麵,還派人處處刁難,卻隻見她越挫越勇,絲毫沒有氣餒。
“哼,把這份執著用在正途不好嗎,偏要用來惺惺作態,虛偽的北坤人。”歐澤銘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
月淺寧忙得不可開交。
上午去太妃那裏,她怕安神丸與毒藥相衝,在解毒之前不敢再給太妃用,依舊用回了之前太醫的方子。自然又被太妃指著鼻子嘲諷了一遍,直言她不過欺世盜名,連區區失眠都看不好。
等回來又接著看那疊資料,密密麻麻的情報,說不定哪一個就能用上,她可不敢敷衍。
下午去求見歐澤銘,照例被拒見,倒是在宮女和太監那裏混了個臉熟。
第二日夜裏,暗衛帶回了消息。
仔細地觀察了四周,確定沒有被窺視,月淺寧關上門,回轉入房內。
歐澤銘派人監視她這件事她早就有所察覺,好在不知出於何種目的,他並沒有嚴密的監視,隻是在外圍偷偷的跟蹤,月淺寧帶來的暗衛也都是追蹤與反追蹤的個中好手,要避人耳目也會有辦法。
月淺寧朝著燭火陰影裏的暗衛點頭,示意他可以說話了:“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暗衛的聲音低低的,像是隨著燭火一樣搖擺不定:“回皇後,已經調查過了。這種毒隻在宣澤皇宮內出現過,除此之外就隻有之前死在北坤的宣澤公主身中此毒,另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次也沒有?北坤沒有,宣澤其他的地方也沒有?”月淺寧追問。這實在是不尋常的情況,一種毒藥被研製出來,被使用,就會有人傳播,何況是效果如此拔群的慢性毒,有人爭相搶奪才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