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請罪道:“娘娘恕罪,奴婢隻是為了引娘娘前來,宮裏能說話的地方不多,隻能出此下策。”
“無妨。你說要我小心,是要小心些什麼?”月淺寧心裏一緊,果然,這宮裏暗潮洶湧。
婢女像是感覺到月淺寧的所想,點點頭:“身邊的一切,都必須小心。時時都需要謹慎,不能掉以輕心。”
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小夭撇撇嘴:“裝神弄鬼,還是抓起來好了,板子打下去,怕她不說實話!”
月淺寧也是皺起眉頭,看著她笑道:“你這話說的太過含糊,我聽不懂。既然有心相助,我相信我們一定有可以合作的地方。不必故弄玄虛,不如坦誠相告,能夠盡快解決問題。”
那婢女卻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她,之後又重複了一遍:“還請萬事小心。”說完打算離開。
小夭攔住她,怒道:“這裏也是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的?把話說清楚,不然就送你去見你們皇帝!讓他給我們一個交代!”
那婢女也不理她,隻是看著月淺寧。眼神閃爍不明,看不出什麼。
月淺寧見她模樣,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讓她離開下次還能有所進展,揮手道:“讓她走。”然後對著那婢女道:“回去把我的意思轉告你家主人。有所隱瞞的合作,隻會讓人相互猜忌。”
婢女行了個禮,快速地離開了。
小夭看著那人走遠了,才抱怨道:“幹嘛這麼容易就放過她,這人一看就可疑!聽娘娘的意思,她背後還有人指使嗎?”
月淺寧按下翻湧的心緒,望著那人離開的方向:“一個宮婢,若是沒有人指使,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來。看她行事,對自己絲毫沒有好處,反而處處將自己陷入險境,就隻能說明她是為別人辦事。”
“這個人還要是她效忠的對象。”小夭被點撥了,也理出一點頭緒,問道:“那她是在替誰辦事?”
月淺寧深吸一口氣:“這就是我們要查的了。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小心隔牆有耳。”
小夭正色道:“那是自然,娘娘放心,既然他們敢露出頭來,我們就能把他們都抓起來!”
月淺寧笑道:“你不給我添亂,我就心滿意足了。不要自作主張,一切與我商量後行事。”
小夭乖乖答應了。
月淺寧將這件事寫在信件裏,打算先告知龍颯竔,兩人商量後,再作打算。但是交給暗衛之前,又反悔了。
這些暗衛都是專門訓練過的,信件往來很快。但是再快,路上也會耽擱幾天。她現在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沒有。
爭分奪秒尚且不知夠不夠用,又哪來的時間可以用來等。想了想,還是把信按下了,等她想到方法再告訴龍颯竔吧。他那邊一定也忙到不可開交,月淺寧不想再讓他為自己操心。
至少在無路可走之前,能做的都盡量做到。
即使遠在一方,隻要想到對方,就能鼓起勇氣,心意相通的兩個人,就是彼此的後盾。
用慕容芸的挽留做借口,也不過能爭取到短短幾日而已,還遠遠不夠。必須想個,能夠在這裏再多呆一段時間。
隻是,她在宣澤沒有能夠幫助她的人,就算有人願意幫忙,她也不敢信。現在的選擇,就像一棵種在毒沼澤的樹,每一根枝葉下都流動著致命的毒藥。她必須十二萬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