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寧的話不對勁,語調也不對勁。龍颯竔把月淺寧低著的頭抬起來,才發現月淺寧已經淚流滿麵了。
龍颯竔連忙從水裏爬起來,一把抱住月淺寧,安慰她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的回來的,不是帶著一身毒回來!”月淺寧大喊,死死地抱住龍颯竔。
“我這不是有你嗎,你的無敵醫術再加上寧梧,怎麼可能會讓我有事呢?”龍颯竔慢慢的拍著月淺寧的後背,等她的氣慢慢順過來。
“這不是理由,”月淺寧抽噎著說,“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我和寧梧可能都治不好你了。”
龍颯竔沒有說話,雖然他不明白自己是中了什麼毒,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但他並不是想死的人,相反他很想和月淺寧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比起坐著等死,他更相信月淺寧的醫術。
月淺寧創造過太多他認為不可能的奇跡,他相信,這一次月淺寧一樣也可以成功。
月淺寧慢慢在龍颯竔的懷裏平靜下來,說:“明天早朝之前,我會給你紮針,保證你能夠平穩的上完早朝。”
“嗯,都聽你的。”龍颯竔此時對月淺寧言聽計從,乖巧的不得了。
月淺寧以為上午的藥浴對龍颯竔的病情會有所改善,但是龍颯竔晚上還是發病了,寧月殿的東西能砸的砸了,能摔的摔了,就連月淺寧身上也被弄出了幾道傷口。
讓幾個人製住龍颯竔,月淺寧在一旁心疼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掉,她從來沒有見過龍颯竔這個樣子,龍颯竔平時有一些小傷小痛都是從來不言語的,有時痛極了也不過是抱著她撒兩句嬌,然後有自己忍著了。
這次的痛,是她第一次在龍颯竔的臉上看到這個叫做痛苦的表情,月淺寧想啊,龍颯竔一定是痛極了才會這樣吧。
抱著痛昏過去的龍颯竔,月淺寧沒有再哭,這種時候最不應該倒下的人就是她了,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龍颯竔身側。她必須振作起來,不能讓那些苦心算計他們的人鑽了空子。
接手所有有關沙匪的情報,月淺寧發現這些沙匪遠比她想象的厲害,不僅身手矯健,而且對戰經驗也極其豐富,更像是那種久經訓練的特種兵,月淺寧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盡管月淺寧的針灸能夠幫龍颯竔短時間內控製住病情,但是月淺寧和寧梧都明白,龍颯竔隻是麵目上看起來與常人無二,實際上病情是在越來越惡化。
朝堂的政務也多半交由月淺寧處理,百官不知道龍颯竔的病情,隻以為是後宮女子執意要插手朝堂上的事情,因此頗有微詞。
而月淺寧每日為龍颯竔的病情擔心著,也無心去管理朝堂上大臣們惹出來的事情,這更是讓朝堂上的大臣感覺到了侮辱。你一個區區後宮女子,幹涉朝政不說,卻還不把他們這些大臣當回事,實在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
而此時的月淺寧依舊沒有功夫去搭理那些閑著沒事的大臣,就在龍颯竔的病情已經惡化到一種相當嚴重的地步的時候,她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信。
這封信既沒有落款,也不知道是怎麼樣傳到她的手中的,上麵隻有一句話:
想救龍颯竔,一個人來漠北葉家堡,不來,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