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賈捏起那縷頭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黑衣人道,“什麼意思?這是誰的頭發?”
黑衣人玩味道,“你已經過世的平妻是不是給你留下了一個女兒,這是你們唯一的血脈吧。可是你忙於朝政已經很久不去看她了,你怎麼知道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呢?”
揚賈的瞳孔驀然收緊,聲音震驚道,“你們怎麼敢?!”
黑衣人靠在門框上,聲音有些懶洋洋道,“放心,她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是白二爺帶走了她並且讓我帶話給你,你若是不好好辦事,搞砸了他的計劃,下一次帶來的,可能就不隻是一縷頭發了。”
揚賈心中一緊,腦海中浮現出女兒天真爛漫的臉龐,不由得對自己與這幫人合作的決定產生了質疑。揚賈抬頭,看著黑衣人淡漠的眼神,突然有些悲哀的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揚賈眼中浮現出決然的神色,答應道,“好。”
黑衣人見事情都已經交代完了,於是點點頭,也飛身離去。離去前留下一句話,說的是,“你的女兒的性命,乃至你全府上下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中了,你自己好好把握。”
揚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凶光畢露。開口道,“阿銀,你進來。”
門被推開,露出一張戴了一半麵具的臉,那隻未被遮上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揚賈,白日裏平白讓人生出一股子寒意。
揚賈也不看他,自顧自的說道,“秦忠那隻老狐狸,雖說冥頑不靈,但是弱點就是太好發揮善心。府中的人也是如此,我早就給他們提過醒,這些不必要的善心遲早會害死他們的。阿銀,你說現在京都乞丐那麼多,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那些人做出什麼事情,也是我們無法控製的,你說對不對?”
阿銀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斷,也不問什麼。見揚賈已經說完了想說的話,便鞠了個躬退下了,走之前還小心的掩上了書房的門,任憑揚賈坐在書房中的椅子上,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中,靜靜的思考著,不發一詞。
這天晚上晚膳之時,家家戶戶都掩上了門,準備一家團團圓圓的吃上一頓晚飯,然後開始輕鬆的晚間生活。
秦忠家也不例外下人們將晚膳擺好了一桌,便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秦家的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以及一雙兒女都上了桌子,大人們坐著閑聊,小孩們跑來跑去的追逐打鬧,都默契的在等著秦忠回來用晚膳。
突然,有秦忠的隨身侍衛進來,滿麵笑容的回稟道,“給夫人們,少爺小姐們請安。老爺今日在街上慰問災民們一天,皇上覺得老爺辛苦了,便在宮中擺了宴席讓老爺留下喝一壺再回來,您可以先用晚膳了。”
聽得侍衛如此言語,當家的主母,也就是秦忠的母親笑意盈盈道,“皇上看得上我們家秦忠,是我們秦家的福氣。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等了,先用些晚膳吧,別餓壞了孩子。”
秦家上下也是歡欣鼓舞,便紛紛夾菜用起餐來。
秦家老母心情好,便對著前來通報的侍衛說道,“你這大晚上的跑來跑去傳消息也累了,便留下與我們一同用些餐吧。”
侍衛連連謝恩,剛要坐下,便聽得老管家神色匆匆來回報道,“老夫人,門口突然來了一群乞丐,討要些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