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鞭炮聲齊鳴,煙火味混雜著嘈雜的人聲,在揚府的上空久久徘徊不去。揚賈披著大紅的喜服,在一聲“吉時已到,送入洞房”的長長的尾音中,索性將阿泗一把抱起,眾人也隻是哄笑,簇擁著揚賈阿泗一路向喜房走去。
待一切禮畢,前來鬧洞房的也都識相的退出了喜房後,整個房間就隻剩下阿泗與揚賈。揚賈含笑看著阿泗粉妝玉琢的一張臉,直看得阿泗含羞帶臊。隻不過可能是因為揚賈心中藏了心事的原因,他的笑容有些心不在焉。
阿泗摸摸自己臉,怯生生的問道,“老爺是有什麼事情急著去做嗎?您可以先去忙,這裏阿泗自己可以的。”
揚賈笑著摟摟阿泗道,“沒事,今天陪你才最重要。你先去梳洗一番,爺給別人回一封信件,等你梳洗完了,爺的事情也就結束了。”
阿泗巧笑倩兮的應下了,便進了內間洗漱。揚賈見阿泗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空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胡子,眼神轉了轉,坐在書桌旁找出一張紙,平鋪在書桌上。見硯台中墨有些幹涸的痕跡,揚賈便一邊研磨著,一邊快速思考著對策。
最終,將毛筆沾滿了飽滿的墨跡以後,揚賈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到,“當日在禦花園中發生如此慘案,導致娘娘的雙生子雙雙落水而亡,對此,小生深表遺憾。當日小生亦在場,且手握有關黑衣人的相關資料。若是娘娘相信小生,請於靈山上,與小生見一麵。”
揚賈剛剛落筆,便聽見阿泗出來的動靜,連忙將信紙折疊好,壓在硯台下。揚賈的動作全部落在了阿泗眼中,可是阿泗還是不懂聲色的笑道,“水已經調好了,老爺去泡一泡,去去一天的疲憊吧。”
揚賈笑著大步走去,摸摸阿泗的柔順的長長的頭發,便進了內間。
阿泗目送著揚賈進屋,隨即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走近書桌,伸出兩隻手小心的將那張信紙抽了出來,展開一目十行的掃完了全部內容,顧不得驚訝,便隨即將信紙又放了回去。
阿泗壓下心中的震驚,坐在床邊,心中思慮道:這信紙明顯是揚賈剛剛寫好的,揚賈為何要寫這樣的一封信,而且還不是用自己的筆跡...難不成,是想用這樣的說法來迷惑皇上與皇後?不行,這件事情一定要想辦法給宮中遞進去消息,不然就月娘娘那個急躁脾氣,估計是要立馬中計的..
就在這時,一雙手扶上阿泗的肩,阿泗肩膀一抖,回頭看,是揚賈的臉。揚賈也是察覺了阿泗的反應,於是調笑道,“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這房間裏,除了你我,難不成還有旁人?”
阿泗伸出手臂環上揚賈的脖子,笑道,“那爺從背後,也嚇著人家了。”
月淺寧慢慢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花園裏。
雙生子的嘻笑聲猶伴在耳,看著花園裏盛開的花朵,都好像是兩個孩子肉嘟嘟的笑臉。
越想月淺寧就越難受,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