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
白衣男子站在窗邊縛手而立,眉間微皺,似在思索些什麼。驀地,房門被輕輕推開,黑衣人抱拳單膝跪地,低聲說道,“主子,叫屬下來有何吩咐?”
白衣男子轉過身,瞥一眼單膝跪地的黑衣人,又徑直走到了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低頭品茗。黑衣人見此亦不敢多言,隻是頭不僅低的更低了一些。
良久,白衣男子才緩緩說道,“明日蘭妃大葬。”
黑衣人微抬起頭,看著白衣男子一眼繼而又迅速把頭低了下去,冥想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主子是讓屬下去劫屍嗎?”
白衣男子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般,竟放聲大笑起來,黑衣男子微微一愣,顯得不知所措。幸而,白衣男子又緩緩開了口,“滅,你跟了我這麼久,竟然連半分手段都沒有學去麼?”
黑衣男子聽聞甚是惶恐,把頭低的更深了,主子這話是何意?那個“蘭妃”明明就是假的,既然如此,當務之急不就應該把屍體劫下來好讓人進一步證實嗎?一旦查出了蛛絲馬跡,那皇後娘娘自然可無罪釋放,當然,這亦能給槿王他們一個重大的打擊。可是,主子。
不過主子做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無權幹涉,當下亦隻好小心翼翼的開口回道,“屬下,還請主子賜教……”
“明日,召集一批死士,給我全力刺殺槿王妃。”
黑衣人驀地一驚,這主子有何用意?雖說槿王妃足智多謀,但也不至於專門派死士刺殺,況且此刻皇後娘娘被禁足,如不早日查出事情真相,那後果亦是……
“主子,這……”黑衣人不禁遲疑道。
白衣男子瞥了黑衣人一眼,冷笑了一聲,沉聲道,“讓你去辦就不要多問,別忘了誰是主子。”
黑衣人驀地皺了下眉,抱拳說道:“屬下逾矩了。”
白衣人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沉聲道:“下去吧。”
黑衣人應聲離去。
房門又再次被合上,月光透過窗戶斜撒進屋內,顯得格外肅靜。白衣男子舉起茶杯端放在眼前,雙眸盯著茶水,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嗬嗬,東雲槿、蘇染是嗎?你們以為本宮會去劫屍?笑話!單不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母後落得此番下場亦不過是咎由自取,父皇顧念著柳家勢力,並不會拿母後怎樣,但若本宮去劫屍,就算查處了什麼端倪亦難逃父皇追究。但若本宮派人去刺殺蘇染呢?嗬嗬,東雲槿,你可承受的住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的重大打擊?
翌日清晨。
皇宮上下齊齊出動,吹鑼打鼓,陪葬物品硬是拉了幾十箱。“蘭妃”依舊躺在水晶棺內,水晶棺上被蓋了一層薄紗。因為皇帝是無法出宮為皇後以外的後宮女子送葬的,因此,送葬的任務便落到了東雲槿的身上。
東雲槿與蘇陌身著一身孝衣,早早便來到了宮門前等候,約莫到了晌午,送葬的隊伍才出了皇宮。“蘭妃”的水晶棺被擺放在一輛豪華的露天馬車上,馬車四周圍圍繞著白色的紗布,紗布中間還有各色素花作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