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夏日,總是惹人心煩意亂,中俞大捷,帝都城門失守,這些致命的事傳到東雲絕的耳裏後,使得本就心情不暢的東雲絕更為惱火。
寂靜的月光之下,一抹白影佇立於窗前,右手食指在窗欄上隨意的敲打著,竟敲出詭異的節奏。那雙挺拔的劍眉驀地蹙在了一起,而本身絕美的臉龐,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猙獰。
南木朔月被君清夜救走,照理說,子蠱應該下了才是,為何還不見線人有所反映?
這個關鍵時候,北辰翎那個家夥又不知所蹤,單靠太子府的那幫老骨頭,當真能壓得住槿王?
這無疑是否認的。
現在他便隻剩下了一條路可走,那便是登基帝位。一旦登上帝位,東雲槿便拿他無可奈何,畢竟謀反可不是什麼見得著光的事。隻不過如今城門失守,他隻剩下了皇宮內的二十萬禦林軍,隻要他膽敢踏出這皇宮一步,他大可預料到自己的下場如何。
隻是,先皇下葬於皇陵,作為太子,他不去怎麼堵天下悠悠眾口?
大喪期已過,他該去,還是不去呢?
此刻,軒王府內。
男子一襲墨綠色長袍,靜躺在荷塘邊,月光斜撒在草地上,泛起悠悠白光,嘴裏叼著一根雜草,竟這樣欣賞起夜空來。而相比之下,王府之外,錦衣衛將整個軒王府團團圍住,現在人等,不得入一丈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離這幾千雙眼睛。
然而就是在如此牢不可破的狀態之下,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
“哐啷!”隨著一陣陣陶瓷碎裂之聲,錦衣衛如臨大敵般齊齊拔出了自己的配身刀劍,然而似在同一時刻,一陣濃烈的煙霧四散了開來,迷亂了所有人得視線,沉重的木門被人開啟,錦衣衛的呼喝聲接踵而至,“各將士聽令,有人闖入軒王府,做好準備!”
這陣濃霧來的快,去得也快,錦衣衛臨時首領何雲祥眉間微皺,凝視著被人用掌風推開的大門,當下,隨手扯過大門旁的一名錦衣衛,昂聲道,“可有看見人影闖入?”
那名錦衣衛趕忙哆哆嗦嗦的回道,“感覺有人闖入!”
何雲祥一把鬆開錦衣衛的領口,厲聲喝到,“門口的幾個,跟我進去巡視,其餘人按兵不動,以免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一語說罷,連帶著適才的錦衣衛,一小隊人馬便跟著何雲祥衝進了王府。
低迷的夜色之下,誰都沒有發現,適才哆哆嗦嗦的錦衣衛卻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大家分散開來搜索,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一組,朝南邊開始,這邊幾個,朝北邊,剩下的,跟著我直奔大堂!”何雲祥從容不迫的指揮著手下,不一會,一群人馬便被分成了三小隊四散開來搜尋。
由何雲祥所帶領的錦衣衛很快便搜索到了荷塘邊,仰躺著的墨衣男子微微不悅,寒聲道,“何大人這是作甚?怕本王孤枕難眠,所以特意帶人前來與本王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