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北辰的將士即馬忙不拾遺的便閃躲邊後退著,的確,剛開始他們衝上前那是因為內心的憤慨,隻是如今知道了實力的懸殊後,那邊沒有人想要無辜枉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是,君清夜又豈會如北辰翎所願?你以為這是誰的地盤?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來了,那便留下點紀念再走,那也不遲!
君清夜淡漠的癡笑了一聲,昂聲道,“放箭!”
一聲令下,氣勢滔天!隻見那本來平靜的兩旁草叢中驀地躥出手持弓箭的東雲人馬,此時,聽聞君清夜的喊聲後,即刻將手中的箭朝著北辰的兵馬射去!
九幽山下,本就地勢平坦,如今,為了交火便利,兩軍對峙之地更是平坦開闊的看不見幾棵大樹,這樣的情勢下,試問,他北辰的人馬能怎麼躲?
一根根嗜血的銀箭仿若般張牙舞爪的朝著北辰將士的身上刺去,刹那間便聽到陣陣呼喊之聲,一股股鮮血從將士們的身上滴落下來,然沒有一個人甘稍作停留。
因為這,便是戰爭。
今日一戰,北辰的三十萬兵馬,損失上萬,可謂這連月來的交戰中,傷亡最慘重的一次,而看著北辰倉皇逃離,君清夜卻也是沒有派人緊追,反而豪放的帶著所有將士回營帳,大大方方的吃了頓好的。
而此時,拿了北辰一半糧草的東雲槿,則帶著北莽的人馬,直接借由九幽山,朝著倉芒大陸行去,北辰糧草被劫,自是不會想到是他動的手,而清夜的手段他也放心,幾十萬大軍運送著這批糧草,照道理是不會有問題了,他也該盡早趕回西羽找陌,思及如此,東雲槿不由得勒停了身下的馬匹。
“休頓!”一聲令下,將士們齊刷刷的停止了步伐,原地坐下小憩了起來。
天漸漸的趨向昏黑,九幽山地勢高翹,不宜夜間行軍,他自是明白這一點,莫不如讓大軍好生休息,養精蓄銳,明日也好加快步伐,況且,他還有事需要處理。
寂靜的夜空下,升起一簇簇火苗,將士們圍在四周,興奮的傾訴著這幾日的境況,陌槿的大名在莫珈城一戰便唱響了蒼茫大陸,他們這些當小兵的做夢都想出人頭地,有所作為,沒想到如今有幸跟著將軍,做了如此一番大事,果真不枉冒死走這趟!
而與這片熱鬧氣氛截然相反的是,百米外的一棵古樹下,東雲槿手持青鋒劍,斜靠在樹幹上,淡漠的望著空中的那輪圓月,內心說不出的落寞。
那麼深愛的女子,再見麵,自己竟成了路人,說不傷心,那便是假的。
即使,事出有因。
然而,驀地,東雲槿卻又蹙起了雙眉,握著青鋒劍的右手不由得加緊了一分力道,“出來!”
“簌簌!”清冷的寒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粗看之下,根本望不見人影,隻是,他東雲槿是誰?如若自己周圍有人都感覺不出來的話,早已死了千次萬次,那還有機會站在這說話?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暗處之人沒有殺氣,未免誤傷自己人,他才手下留情。
“簌簌!”又一陣寒風吹拂而過,隻見那漆黑的草叢中,驀地竄出來一個黑影,隻見黑影激動萬分的看著麵前的男子,竟不由得脫口而出道,“王爺,真的是你!”
然東雲槿卻是麵不改色的盯著前方,寒聲道,“魅影,暗衛的規矩,你是不是都忘了!”
黑影微微一顫,繼而急忙單膝跪地,抱拳道,“魅影參見主子!”
東雲槿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見此,黑影接著開口說道,“前些日子,君宮主派人通知屬下,讓屬下帶兵馬前來接應主子,屬下等人一路追蹤,直至今日才確定了主子所在的這支軍隊,隻是主子帶著麵具,麵貌也!所以,屬下才在暗中躲了起來。”
東雲槿暗自思忖了片刻,這才沉聲問道,“追運騎呢?”
“屬下已經通知追雲前來接應了,但因東雲與西羽交戰,未免引起懷疑,追雲繞路,走了西羽那邊!”
“西羽?”東雲槿驀地脫口而出道。
魅影微微一愣,繼而接著說道,“主子,是否有何不妥?可要吉時召回?”
“不用了,我知道了,你先帶著暗衛潛進西羽帝都,若是能潛入皇宮內部,那便更好了,我隨後便到,有事自會聯係你們,至於追雲那邊,你讓他將兵馬分散開來,圍在西羽帝都之外,切勿被人發現端倪,我有重用!”
“是!”魅影微微應答了一聲,繼而轉身離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幽黑的竹林霎時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