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東雲槿淡漠的嗤笑了一聲,繼而娓娓說道,“如果我說,非要你們家主子親自來迎接,才能考慮是否要進一步合作呢?”
“這?”男子不禁有點遲疑,良久,才沉聲回道,“槿王殿下,請稍等,屬下這就去稟報主子!”說罷,男子暗自向兩旁使了使眼色,寓意不言而知。
槿王乃東雲支柱,是塊上好的肥肉,他們家主子早就看在眼裏,苦於沒有機會,如今,皇上已經暗中派人監視著主子的一舉一動,顯然生有疑心,再拖下去已經沒有好結果,所以主子選擇了孤注一擲。
前批派去的幾百名死士霎那間慘死於黑影衛手中,那是主子十年的心血啊!這無異於是生生折斷了主子的一支臂膀,雖說憑著城外駐守的十幾萬兵馬想要拿下槿王並非難事,但若要加上那上百名黑影衛的阻攔,恐怕就要傷亡慘重了,本西羽耀皇上大婚,帝都就囤積了上萬精兵,若是他們還未打,便損傷慘重,還不是白白給西羽耀做嫁衣?
恐怕,這不是主子想要的!
既然不能做敵人,那便隻能考慮拉攏了。
思忖間,男子已經越過了人群,走至城外大軍後方的營帳之中。
營帳中,一名身著墨黑色蟒袍的男子側臥在床榻之上,雙眼微眯著,然在營帳被掀起的刹那,卻是微微觸動了一下眉頭,還未等走進來的男子發話,墨衣男子便翻身而起,直視上男子的雙眼,繼而緩緩開了口,“走吧,沐存!”
“主子,您!您知道?”
墨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轉眼間已經走到男子身側,“既然已經孤注一擲,我有何不敢去!”說罷,便有野不回的朝著帳外走去,而名叫沐存的男子一臉呆愣的撓了撓後腦勺,良久才是想通了原因,當下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緊跟著走了出去。
原來這槿王早就看出主子的身份了,不簡單啊!做大事者,本該不拘小節,他東雲槿殺了主子的上百名死士,還要麵臨西羽耀的通牒,本來就處於為難之中,主子不但可以不追究拿一筆賬,還願誠心合作,他東雲槿高興還來不及,何故扭扭捏捏非要讓主子親自去迎接?
原因隻有一個,他想要測探主子,看主子是否是有勇有謀之人,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般的敵人,就怕豬一般的隊友,主子孤注一擲,他槿王亦不是如此?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槿王和主子,注定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
而此刻,皇宮之外。
西羽耀依舊一襲紅衣,隻是此刻臉上少了些溫和,更多的是嚴肅,隨著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天也漸漸低沉了起來,西羽耀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朝著身旁的一名男子沉聲問道,“人到哪了?”
“北城門!”
“好!”西羽耀微微頷首道,“點兵!”
“嘟!”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各路人馬的將領均向前一步,挨個上報數據起來。
“驃騎營三萬將士全數到場,待命!”
“驍騎營三萬將是全部到場,待命!”
“赤虎營三萬將士全部到場,待命!”
“赤煉營三萬將士全部到場,待命!”
一聲聲鏗鏘有利的吼聲,在整個皇城徘徊,久久不曾散去。
“發兵,北城門!”
短短的五字,彷如離弦的箭,一箭劃破天際。絢麗的晚霞在天邊悄然綻放,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苦戰,續唱一首壯歌。
同一時刻,北城門下。
東雲槿牽著蘇陌的手,淡漠的佇立於城樓之下,四方,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士兵,美曰其名是保護,實際不言而喻,不過,他東雲槿也沒想過要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就是要以自己為餌,把西羽天引出來,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本來,西羽分裂,對他而言沒什麼不好的,反而一個統一的西羽,對他們東雲才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不過他西羽耀好命,救了他的女人,而他,也不想欠他什麼,就借此事,還清了吧,他日,涉及到東雲,他不會手下留情!
“各路人馬,撤回!”伴隨著一陣響亮的男聲,圍在東雲槿蘇陌二人四周的士兵齊刷刷的退至了一旁,露出一條寬闊的道路,而緊閉著的城門亦是再次被打開,從裏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名男子,一名是之前離去的男子,而另一名正是癡王西羽天!隻是如今,退卻了癡兒的外表,本就生的俊俏的西羽天此刻看上去,竟透露出少許霸氣。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要裝成癡兒,隱藏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