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嘩啦啦跪下了一大片,七嘴八舌的想讓他打消這個注意。
“三思啊大人!”
“您千金之軀怎能與那些普通兵相提並論?!”
“……”
神官輕輕歎一口氣,眸色加深,一句話都沒有卻硬生生的讓大臣們在這深秋出了一身冷汗。
“吾雖非良人,卻未料人類也如此虛偽。”他起身整理衣袍,淡淡的掃一眼跪著的大臣:“起來吧,吾意已決。”
看他漸漸走遠了,眾大臣才敢相互攙扶著顫巍巍的起身。
一時竟無人敢說話。
剛回到寢室,侍女就神色匆匆的進入內殿行禮:“神官大人,南山先生求見。”
南山?先生?似乎是禮官…?
神官重新戴上麵具,將手中的古卷又翻一頁,良久才道一聲請。
殿外一身禮官服金發碧眸的俊朗青年手提官袍來來回回踱步,看的守衛眼花繚亂手爆青筋。
“南山先生,神官大人請您進……”
侍女話還沒說完,有就一陣帶著鬆竹香氣的風刮過,而禮官早已不見蹤影。
殿內異常溫暖,還有哪怕熏著香都蓋不住的神秘香氣。
低醇溫潤又帶著金屬質感的悅耳嗓音穿過層層柔幔進入耳中,刺得他汗毛立起。
這個神官怎……南山牧野抖了抖,告訴自己不可妄語。
深吸一口氣,撩開柔幔緩步進入,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次神官的聲音帶了點笑意:“先生莫要緊張,地上沒刺。”
南山牧野有些尷尬,但一想到病重的父親便咬咬牙加快了步伐。
內殿的異香更加濃重,若有若無的撩撥著鼻腔,帶起陣陣戰栗。
神官依舊是那身萬年不變的銀白色神官服,帶著銀色麵具,手執古卷。
讓他一時忘記行禮,好在神官隻是瞟了他一眼,沒有多加責備。
“南山先生匆忙前來可有何事?”
“哦…”南山牧野恍然,彎下腰:“家父重病,望大人出手相助。”
“……”神官眼神複雜,放下古卷輕抬手指,南山牧野便隨之起身。
“倒是個有孝心的,如此吾也不多求……”
說著,神官伸出一隻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淡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
這是何意……?
南山牧野試探著問:“五萬古幣?”
古幣便是這個世界的流通貨幣。
神官晃晃手,不語。
“隻要神官大人能助家父脫離病痛,莫說五萬古幣,便是五十萬古幣也當得。”
“南山先生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神官撫掌淺笑,麵具蓋住了所有情緒:“如此便請先生帶路,容吾一觀。”
*
南山府。
南山長春雙眼緊閉,精神萎靡麵容枯槁,一頭失了光澤的金發柔順的披在身後,唇色蒼白。
神官眯起眼睛,琉璃眸紅光一閃,人的筋脈血流清晰可見。
正常人的血液應該是從左心房流向左心室,而這個南山長春的血液卻是雙向流通。
也就是說……
“南山老先生的心髒可曾受過傷?”
南山牧野聞言一怔,忙不迭的點頭:“是的,家父年輕時曾擔任過護國主,大大小小的戰役基本都參加過。”
……這有些驕傲的語氣不由得讓神官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些人類怎麼都虎了吧唧的,心髒都受損了,還這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