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歌苑裏,小芸在自己的房間裏,一遍一遍的彈著同一首琵琶曲。思緒開始飄蕩:
“爹爹,再過不久心兒就可以為周府討回一個公道了,爹爹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心兒一舉成功。&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爹爹,韓世伯和青遙回來了。韓世伯當上將軍了,青遙也成了少將軍。今天遇見了,青遙,差一點就讓他認出我來,還好,最後沒有認出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門外,林老婆婆徘徊在門口,許久才敲了敲門,
“進來吧。”
得到應允,婆婆走進房間,順手將門帶上。
婉心見是婆婆,放下琵琶,起身迎上前,扶著她坐到椅子上。
“婆婆,您怎麼來了?”婉心有些好奇的問。
“閑著沒事就來看看你了,剛才在門外聽到你在彈琵琶,聲音不是很好,怎麼有心事?”林婆婆關切的問。
“婆婆,您還是那麼厲害,一聽就知道了啊。”婉心不好意思的笑笑。
“既然知道就老實告訴婆婆吧。”林婆婆和藹的問。
婉心淡然一笑,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一想到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可以報仇了,就忍不住去家裏告訴爹爹,沒想到遇見他了,所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林婆婆聽到這就明白了,語重心長的說:
“心兒,既然放不下,就不要逼自己放下了。”
“婆婆,您不知道,現在我們已經不適合了~~~難得婆婆您來了,我去廚房給您煮些吃的來,婆婆您先坐著吧。”婉心說完就跑出去。
林婆婆無奈的歎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8226;&8226;&8226;相遇隻為了擁有那份纏綿,分離是宿命裏傷心的預言。”青遙走進歌苑時就聽見婉心在彈唱著這一句,心突然一陣陣的傷悲,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靜靜的坐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深情的注視著在台上的婉心。
“原以為前世有約,我從花開盼到花謝,怎奈何今生無緣,我的愁依然鎖在眉間,仍在這呎尺天涯,等你盼你出現眼前。”哀怨的琵琶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產生傷悲的情懷,為這一份無緣的戀情而感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一曲罷,婉心謝禮起身要回去了,這時老板娘走上前,在她耳邊低語道:
“芸兒,少將軍請你過去一趟。”
婉心愣了一下,抬頭,果然看見青遙坐在那裏,於是點點頭,便走去赴約。
看著婉心抱著琵琶走來,青遙更加確定她就是婉心了。
婉心過來,行了禮,
“小女子拜見將軍。”
“芸姑娘不必多禮,快請起。”
“謝將軍。”婉心正了正身子,垂首站在一邊。
“姑娘請坐下吧,在下想和姑娘談些事情,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婉心頷首點頭,坐下,問:
“不知將軍要問些什麼?”
“請恕在下冒昧的問一句,姑娘為何彈唱如此哀怨之歌?”
“風塵女子,隻能如此。”婉心簡單而平靜的說著。
“聽姑娘所唱似乎是姑娘親身而為。”青遙不緊不慢的問著。
婉心心裏似乎明白了些,釋然道:
“將軍所言不差,這些歌確是小女子曾親身遭遇。”
“敢問姑娘小芸是實名嗎?”
“將軍為何這麼問?”婉心避而不答的問。
青遙直視婉心的雙眼,似乎想要看透什麼,婉心避開他的視線,青遙在心裏歎息,伸手將一封信放在桌上,輕歎道:
“這封信是剛才聽姑娘彈唱時所寫,還請姑娘務必要看一看,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說罷,青遙就起身。
婉心也起身,道:
“將軍,好走。”
青遙留戀的看著婉心,婉心仍是垂首,無奈的離去。
待青遙走遠了,婉心才轉身將信收起,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信,展現的是剛勁有力的字跡:
飄浮在時空中的情緣一次又一次劃過天邊眼裏盡是你楚楚容顏該如何寫下感情的句點我的紅顏今生今世永遠永遠我的紅顏今生今世不會改變
淚,無聲的從臉上滑落,滴在信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六)
七月的風,有些秋的涼意。山上的墳頭前有香,紙在燒。婉心站在周明的墳前,垂首,低聲訴說著:
“爹爹,終於,女兒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拜祭您!!周府和爹爹的仇也報了,爹爹,您可以安息了。心兒會好好活著,也會好好照顧周府的遺孤,欠大家的恩情心兒一定會還得。爹爹&8226;&8226;&8226;。”
眼淚無聲的滴落。
青遙不知何時來到婉心的身後,輕聲喚著:
“心兒。”
再掩飾也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