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了我們,繼續掛著他臉上那樣諂媚而又詭異的笑容,看在我的心理竟然有一種反胃。我連連後退,將我妹妹擋在身後。
他低著頭,將臉上的笑放下了,對著我說,“女兒,我帶你媽媽回去,住在這裏要用很多錢,我知道你打工不容易,不過我回去也找工作。我變好了,我知道我錯了,我改,我以後一定改。”
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一個隻知道拿著女人的錢到處胡吃海塞,喝酒賭博打老婆的男人,他說的任何話都隻是為了要得到錢,想要禁錮著身邊更加軟弱的女人。
我雖然不是什麼女強人,可我也不會甘願成為一塊任由他擺布的石頭。
我冷聲說,“你能改正,狗也會改了吃屎。”
他的臉色微變,不過沒有什麼反應。
我繼續說,“你自己回去吧,我媽媽身體還沒有好,她不會跟你走的。”
他繼續低著頭,我看了他一眼,告訴那邊的媽媽說道,“媽媽,你先回去躺著吧,我晚些時候再過來。”
媽媽似乎不願意走,繼續站著,我們四個人就這樣幹巴巴的站著。烈日當頭,今天實在太熱了,我回頭瞧了一眼一直縮在我背後的展顏,歎了口氣,拉著她就要走。
“展心,展心,你回來,回來。嗬嗬,回來,聽爸爸跟你說些話,你聽完了再走也行啊。”
我被繼父拉住。
我勉強回頭不叫自己的臉上帶著更多的鄙夷,拉著妹妹後退了幾步,小心的問他,“什麼話,說吧!”
“展心,我知道,爸爸這麼多年對你們不好,可我現在知道了,我不能沒有你們啊。這麼多年你們都在我身邊,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這一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你們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當親生的照顧。我……”
我低喝一聲,“住口。你不是我們的爸爸,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我看著他那雙一點也沒有想要改正的臉,無情的揭穿的他的話,“你要是真的能改,早在很多年前就改了,還會像現在這副樣子嗎?還有,不要說什麼親生,隻有畜生才會做出那些事情,你簡直不是人。”
我的聲音顫抖著,狠命的瞪著他的臉,死死的抓著我的妹妹不叫她從我的身邊離開。妹妹縮著脖子,將臉緊緊的貼服在我的懷裏,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害怕和她的顫抖。
繼父卻繼續不肯離開,厚著臉皮繼續說,“展心,從前的事情爸爸做錯了,那是因為我喝了酒,你知道的,我一喝酒就這樣,我喝多了,我不知道啊……”
“你胡說八道,你撒謊。”我繼續嗆聲,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這樣喧鬧的街道上回蕩,我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樣,我對著他大叫。這個時候,妹妹也跟著我的叫聲叫了起來,“啊……”淒慘的叫喊驚的我渾身一顫,我驚的閉上了嘴。
我知道我不能刺激她了,我要帶她離開,不能再繼續造成她的傷害。
我拉著她就要走。
繼父急了,上前將我拽住,手腕上的力氣很大,我掙脫了幾下都沒有掙脫開。媽媽也過來,可她不是來勸說爸爸,而是勸說我,她的臉上帶著淚水,“展心,你別急,好好的跟你爸爸說話,好好說。”
我忍耐著胸腔中的怒火,狠狠的抹掉擋住了視線了淚水,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她,我已經找不到可以質問她的話了,我隻想現在就消失,帶著我的妹妹從她們的眼前立即消失。
可我的手被繼父攥的很痛,他猙獰的一張臉上滿是惡狠狠的怒氣,舉著拳頭就要揮過來了,大叫著,“死丫頭,你就是欠揍,你們都欠揍,看我不打死你,敢跟我頂嘴……”
媽媽慘叫一聲,將他的手拉住了,繼父卻回頭打在了媽媽臉上。
我也跟著慘叫一聲,繼父將我鬆開,可我被妹妹死死的拉著動彈不得,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在地上被繼父的雙腳不聽的摔打。
事情發生的太快,我有些蒙了。
人群越來越多,更有人去找醫院的保安了,還有人開始要報警。我沒有阻攔,想著報警也好,將他抓進去,那一切都結束了。
可這個時候媽媽突然將繼父的雙腿抓住,跪在地上不斷的求饒,“放她們走吧,求你了,我跟你回去,求你了。”
我不甘心的看著媽媽那副樣子,將淚水都吞進了肚子裏,苦澀和酸楚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知道我是帶不走我媽媽,她的靈魂已經被這個男人牽住,在她的認知世界裏,女人改嫁,就是賠錢貨了,是一個隨便被人唾棄和淩辱的工具,她除了繼續陪在這樣的男人身邊,她什麼都做不了。
之後的事情都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了,我隻知道警車來了,醫院裏麵也出來人將我媽媽帶走了,我拉著我的妹妹進了另外一輛警車,可在進了派出所說了一番話之後爸爸隻被通知關上幾天,問我們是否要叫保釋金。我搖頭,我連吃飯都會省吃儉用我哪裏還有多餘的錢給他交保釋金。
最後出來的時候,我低頭瞧著身邊的妹妹,有些無奈的冷笑了一下,天下啊,多麼的不公,關他幾天隻是因為他擾亂醫院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