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說我不怪她,可我說不出話來,我的肚子痛的厲害,就好像有一雙手不斷的在抓著我的肚子一樣的痛,我怎麼了呢?
到了醫院之後,我隻能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慌亂的搖晃,很多人圍攏過來,昏暗的燈光之下滿是跳動的人臉,他們擔憂的,緊張的,全都在我的跟前移動,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的慌亂,其實我沒事啊,我隻是肚子痛的厲害,很痛,很痛,就好像當初就要生產的時候的絞痛,不禁心頭一顫,我好像已經過了月經期,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呢……
我慌了,不會的,不會的。
可我終究是沒有能保住我的孩子。
當我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看到葉非凡滿身的血水,我向他伸出手,他的手很涼,上麵還有很多血跡,握著我的手的時候是顫抖的,我哭著對他說,“非凡,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沒有說話,隻低頭瞧著我,猩紅的眼睛中滿是聯係,我想要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悲傷,可我卻沒有力氣,隻能看著他一點點的在我的跟前移動過去。
到了病房的時候,他聽著醫生對他交代一些事情,我好像還看到了尚世明在這裏,他站在門口的地上,雪白的白色褂子上全都是血紅,正將一支筆插在自己的胸口處,同樣府葉非凡說話,葉非凡一直點頭,那個落寞的背景之下全都是擔憂,我能切身的體會到,可我卻不能上前去分擔。
後來聲音醫生離開了,尚世明走上前來,我左右望了望,左邊是葉非凡,右邊是尚世明,頓時,大顆的淚水又落了下來,“非凡,孩子沒了嗎?是嗎?”
他用手一點點的抹掉我臉上的淚珠子,我倔強的想要起身看清楚,為什麼我有了孩子一點都不知道呢,知道的話我不會那麼不懂事的反駁張嫣的話了,還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就消失嗎?
“沒事了,孩子可以再有,你還年輕,恢複的也快,隻是最近要注意休息,後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後不要碰涼水,多主要保暖。”尚世明笑著湊過來,他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麵對我的時候叫我身上全部的緊繃漸漸的鬆懈下來。跟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隻棉棒,在我的臉上輕輕點了幾下,對我說,“不嚴重,會恢複過來的,別擔心。”
我才不擔心我的臉,我擔心的孩子,沒了嗎,還沒有體會到他就消失了?
我太不負責了。
第一個孩子的消失之後我一直很注意,生產之後到現在我一直也很留心,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我竟然忽略了,之前與葉非凡之間因為照片的事情鬧矛盾,他兩次都沒有做好保護措施,我跑出去也忘記了吃避孕藥,所以就有了,可是至少要我知道他的存在啊,畢竟這是我真正意義上屬於我和葉非凡的孩子。
我哭的泣不成聲,半晌才將淚水止住,尚世明走後,我一直撲在葉非凡的懷裏哭了很久。
葉非凡沒有怪我,可我卻已經怪自己為什麼這麼愚蠢。
這件事之後子清和李菲都來看我,當時子清就發了脾氣要去找張嫣算賬,葉非凡沒有阻攔,倒是李菲將子清給叫了回來,她說要直接將律師函送到張嫣的辦公室才算心安。
可我,依舊想要選擇息事寧人,因為一切的事情起因全都因為我。
當時葉非凡沒有說話,可看他的臉色,我知道,其實他比我更難過。這件事之中,又怎麼會有誰對誰錯呢?張嫣應該也不想,我當時看到她驚嚇過後的臉色,猜測著她其實也不是有心的,如果我當時不還嘴呢,隻任由她一直說下去,我或許就不會挨打,再或者,當時我處理好了那些照片不會葉非凡發現,他就不會突然從去了學校找我,更不會直接將我帶到了辦公室,很多很多的或許,才會釀造我現在的結果。
兩天後我被葉非凡接回家中照顧,他說要將之前的阿姨接過來,可是阿姨都回了鄉下了,據說當時離開的時候葉非凡給了她一年的工資作為酬勞個感謝,想必阿姨拿著那筆錢回去足夠養老,年紀那麼大了了還要照顧自己上大學的兒子,已經不容易,我又不是受了多麼嚴重的傷,所以沒有必要再去麻煩人家,為此,我就想到了我的媽媽。
可我拿起電話,坐了很久的鬥爭,都沒有將電話打過去。
最後葉非凡將我的電話拿走,對我說,“我照顧你,一個星期很久就會過去。”
我感激的看著他,最近的淚水實在太多了,竟然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他輕輕拍著我的肩頭,一麵抹掉我臉上的淚痕一麵對我說,“別亂想,還是還會再有,並且……”頓了頓,他很是沉重的歎了口氣,對我說,“是我大意了。”
我慌亂的搖頭,那天也怪我啊!
他嗬嗬的笑著,跟著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湊近我說,“之後我會小心,至少我們還想再要孩子的時候做好準備之前一直吸煙喝酒,就算孩子留下也會經常生病。從前不知道,不過有了葉峰和葉子之後我終於知道了,他們最近一直在生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