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灣一座豪華的別墅內。燈火通明。邪魅的男人此時正依靠在真皮沙發上麵。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是雕塑一般。危險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蔓延。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
車子到達別墅門前的時候,有傭人將大門打開。等到車子開進去之後。門再次被關上。
安瀾下車之後,發現並不是醫院。而是豪宅。
有些驚慌的拉著醫生說道:“我們該去的地方不是醫院嗎?為什麼會是在這裏?他不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就會有生命危險。”
車上的設備不足夠做手術,就算別墅裏麵有手術室。可是莫擎蒼的子彈在心髒附近。這裏不可能連血庫都有吧?
“這些不歸我管,你去和別墅的主人交涉。”
醫生將安瀾給推開,然後護士把車子的板子給拉下來。形成一個三角形的斜坡。將莫擎蒼躺著的擔架弄下了車。
一人拿著輸液的瓶子,一個負責輸氧。醫生推著車便進了別墅。似乎很有自信一般。
安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也跟了進去。
辰逸坐在沙發上麵,白色的襯衫解開了兩粒紐扣。露出了高聳的鎖骨。柚子微微挽起。散發著慵懶的氣息。他就像是謫仙一般的高貴。
看到他,安瀾的眼睛明顯一亮。
“你能不能給我借一輛車?我想把我的朋友送到醫院去。”
辰逸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她。
跳車之後,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磨破。
手上和身上沾滿了鮮血。頭發蓬鬆而枯糙。上麵還沾著地上的雜草。腳上的鞋子也已經磨破。露出了白皙的大腳趾。
此時的她和非洲的難民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辰逸的目光隨即落到了她的身後。
白色的床單上麵躺著臉色蒼白的男人。
瞳孔微微收縮。一股憤怒的風暴在眼眸中集聚。
向著安瀾席卷而去,似乎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辰逸的沉默讓安瀾心中一陣打鼓,緊張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想到再拖下去。隻會越發的危險。安瀾深吸一口氣接著開口道
“辰逸,求求你,幫幫我。”
‘求求你’是今晚安瀾說過的最多的字眼。不過為了莫擎蒼這些都不算什麼。
“我為什麼要救他?”
辰逸的嘴角閃過了一抹嘲諷的笑。
十三歲出道,手上沾染過無數鮮血的他。
還從來沒有救過人。
一句話,將安瀾給噎得死死的。是呀,他為什麼要救他。似乎沒有任何的理由。
一時間安瀾就那樣呆愣在那裏!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走到莫擎蒼的身邊。抓著那個可以移動的床。一瘸一拐的向著門外走去。
擎蒼哥,你一定要撐住。在我把你送到醫院之前。
眼淚在這一刻奔湧。
不知道是傷心辰逸的見死不救。還是身上的傷痛。
她隻知道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她的背影瘦弱而倔強。
像極了那天晚上將他帶離那棟莊園的她。那個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那個已經在他的生命中消失的女人。
“這裏是北灣,最近的醫院開車過去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