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逐漸消失在了人群當中,椅子上的人卻在轉角的時候,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方向。
穆楚挺直了身子,剛想說話,卻被老夫人打斷。
“夠了!”
穆楚嘴角一抿,看著老夫人怒目而視,臉上卻帶著笑意。
“禮物都已經送了,就不要去追究真假了,隻要心意到了就罷,貴重不貴重,也不講究了,蘭姑,你去將二小姐的賀禮拿上來,讓後送她回去休息吧,看她的模樣,恐怕是累了!”
老夫人的一番話,打破了現如今的僵局,穆楚心中清楚的明白,這次她是徹底的引來了老夫人的厭惡了。
不過也罷,本來想著在宴會上能夠得到老夫人的善意,可是之前她就看明白了,老夫人對已經成為皇貴妃,和馬上成為璃王妃的兩個孫女更為重視。
她不過是一個穆府之中的棄子,若不是之前老夫人還惦記著她手中的八十萬兩銀子,給了她一點兒好處讓她乖乖的把銀子拿出來,怎麼可能還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穆楚的心裏倒是輕鬆了很多,她向來就不是會討好的人,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為了演戲。
先天的條件在這裏,想要扭轉局麵還是太難了。
“奶奶這麼一說,楚兒還真是有些不舒服,那就先告退了!”
她轉過身,大步流星的下了台,帶著自己身邊的小丫鬟青檸,轉身走了。
眾位在場的夫人麵麵相覷,最終將所有的疑問了心思暫且壓了下來,重新恢複了熱鬧的局麵。
蘭姑拿著穆楚送來的荷包,臉色晦澀不明,隻是暗自歎了口氣。她隨手將荷包丟在了一旁的角落裏,一道身影從牆角處緩緩走來,將蘭姑丟下的荷包撿起來,輕輕聞了聞。
一股幽暗的香氣撲麵而來,提神醒腦,效果顯著。
男子的嘴角頓時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來,他拿著荷包大步走到了台前,看了一眼蘭姑。
“為何要丟了這麼珍貴的東西?”
蘭姑一愣,看到麵前的男子,頓時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神色,四周也有不少人看到了那抹月白色的神身影,男子麵如冠玉,一雙眸子潤澤如水,站在那裏,仿若天上下凡的謫仙一般。
“這……這藍公子,這隻是不值錢的小玩意罷了!”
“不值錢?”
藍少卿微微皺了皺眉,清冷的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怒意。
“既然你們覺得不值錢,那就給我好了!”
蘭姑有些驚訝藍少卿的態度,麵前的人將那荷包十分仔細的收好,仿佛撿到了寶貝一般。
藍少卿在朝中的地位有目共睹,太皇太後的身體常年不好,為其調理的可都是他。再加上藍世家在天啟皇朝之中的地位,又有世代醫術的傳承,在場的誰沒有個大病小情的,所有人都抱著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大夫的心思。
藍少卿是藍家唯一的嫡子,又是藍氏醫術的傳人,下一任的藍家家主,誰也不敢給他的了臉色瞧。
“這……這是我府上二小姐給老夫人的賀禮,藍公子就這般拿走,恐怕有些不合適吧,要知道我姐姐馬上就是洛王妃了,若是別人有了她的荷包,那不就是還沒成婚就給洛王戴綠帽子嗎?”
穆雪細細小小的聲音帶著疑惑和無辜,在人群之中傳遞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藍少卿,仿佛剛才所言都是無意之舉。
藍少卿皺了皺眉,穆雪小小的麵孔揚了起來,露出精致的五官來:“藍公子怎麼對女孩子家的荷包感興趣?”
藍少卿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原來是二小姐給老夫人的賀禮,既然是禮物,老夫人就這樣讓人隨意丟棄,實在是讓人心寒!”
他的話,在人群之中像是炸開了一般,惹得不少人議論紛紛。
在眾人的心中,誰也沒有辦法將麵前這個芝蘭玉樹的公子,和一個穆家不受寵的醜女人放在一起。
老夫人麵對這般質問,也有些尷尬,一旁的蘭姑立刻起身上前請罪:“老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以為……以為那東西不值錢所以才……還請老夫人懲罰奴婢!”
蘭姑是個聰明的,她哪裏敢說是老夫人一氣之下讓她將荷包丟了的,隻能將所有的責任攬在身上。
藍少卿沒有追問這些,因為無關緊要,這些女人怎麼鬥,都和他無關,他要的,隻有裏麵的藥材罷了。
他伸出手,將荷包重新拿了出來,又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瓶子,將荷包裏麵的藥材,一點兒點兒的倒在了瓶子裏麵:“荷包我就不要了,拿了裏麵的藥材,想必老夫人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