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妖嬈撫著自己臉,同時也發現鏡子裏的絕色美女也在做著同一個動作。這是她麼?她有些慌亂地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上上下下把自己摸了個遍,這頭式,這張臉,這身材,這模樣,這衣服,這地方,沒錯,這裏完全不是她的世界。她看著鏡子裏的人淚流滿麵,這不是她,這不是她啊!爸爸在哪裏?媽媽在哪裏?哥哥在哪裏?他們從來不會丟下她不管,更不會放任她獨自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們從未把她丟棄過,就算知道她有可能隨時離去的時候,都一直不離不棄。而今,她的親人在哪裏?
二十世紀二十八歲平凡的她,怎麼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就擁有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年輕了十歲?她記得她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做心髒手術,從小到大,她經曆了幾場手術,每一次她死裏逃生,闖過一關又一關。
成年後,她從害怕死亡到勇敢麵對死神,當她決心動最後一次手術的時候,家裏人全部都反對,他們認為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不想再麵臨一次生離死別,就算他們有駝鳥的心理也好。總之,他們再也不敢冒險了。最後偏偏又拗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同意了她的決定。
她記得她在手術門外微笑地向爸爸媽媽哥哥告別,爸爸含著眼淚拍拍她的手鼓勵她,媽媽哭得唏哩嘩啦,哥哥苦笑地看著她。她還扯了扯哥哥的衣服,跟哥哥說:“不管我能不能出來,幫我照顧爸爸媽媽,好好生活快樂的地活下去。”
一聽這話,媽媽癱倒在爸爸懷裏,哥哥傷心地落下了淚,就隻知道不停地點頭。她被推進手術室,四周的燈都打開了,醫生給她打了麻醉藥,插上了呼吸機,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說話。
朦朧中,她聽到動手術的主刀師難過的聲音:“手術失敗了。”與此同時,她的心髒在這一刻完全放鬆了下來,黑暗隨之包圍了她。
她不是死了嗎?她的靈魂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怎麼進入了這副身子?抹了抹眼淚,她重新麵對事實,待會那位小姑娘來了,得要套套她的話,因為這裏的房子倒是非常像古時的房子,又不知道這副身子的來曆,還是小心為好。
本以為會等到給她找食物的小姑娘,卻不曾想,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一個儒雅男子,穿著一件月牙色的綢緞長衫,束著飄逸的長發,修長蒼梧的身體,雕刻般的五官,銳利的雙眼,身上無時不刻流露出的王者氣息,手上的白玉板指,腰上掛的碧綠石,脖子上的上好的藍田美玉。
這個男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她心裏暗道。但表麵上還是不露聲色,以不變應萬變,以不動製萬動,就是最好的方法。目前,她不知道這副身子的人與他是何種關係,她不知道誰可以信任,誰能幫助她。所以她必須小心翼翼,她必須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所麵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