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臨終托付(1 / 3)

攸悠把禮物一件一件的拿出來,堆在桌上,其中椰棗占了很大的麵積。

\t李群拿著戒指說:“你幹嘛破這個費?我一向不追求這種東西。”

\t“媽,我知道你追求精神上的,可這是你兒媳婦的一點孝心。”

\t李群戴上戒指高興地說:“但我很喜歡這個戒指,款式特別,不像國內的款式那麼土,最主要還是你買的。”

\t蹦蹦也高興地拿著她的芭比娃娃套裝,給芭比娃娃換新裝去了。

\t攸悠拿出沙畫和幾包椰棗給王濤,“王大哥,隻帶了點小東西,別嫌棄啊。”

\t王濤拿著沙畫和椰棗笑道:“謝謝,我很喜歡。”

\t大家閑聊了一下迪拜,然後解散睡覺。李群把蹦蹦安頓好,來敲攸悠的門。

\t“你不在的這幾天,我不小心扭了腳,都是小王接送蹦蹦,還問你去幾天,什麼時間回來,我看他是真心的。我覺得,單身也不現實,男人是天,我們三個女人,沒有天,沒有主心骨,就像沒有根的浮萍,隨波逐流,沒有安全感。”李群小心翼翼地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小王?”

\t攸悠輕聲說:“媽,如果我跟許可隻是離婚,我可能會考慮,可許可出事了,我沒辦法再考慮他。”

\t“許可出事,這或許是個誘因,但主要原因在他自己。你不要把這事歸究到你們身上,這樣對王濤也不公平,畢竟許可不在的時候,都是他來幫的忙,你受家暴的時候是他來救的你。媽以前的遭遇跟你相似,所以媽理解。”

\t“我知道他人很好,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他。咱們以後有事,盡量少請他幫忙。”

\t“好吧。”李群無奈地說。

\t攸悠把行李從箱子裏拿出來,一件一件地歸位,電話響了。

\t電話是後媽打來的,說父親生病了,叫她明天一定要回去一趟。後媽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電話一打,攸悠心慌了。

\t“什麼病?你實話實說好了。”

\t“肝癌,正在人民醫院住著,醫生說已經不能手術了。”

\t“為什麼這麼遲才發現?”攸悠的淚水奪眶而出。這麼多年來,一直以後媽為借口不去看望父親,再去卻是父親病重之時。

\t“你知道,廠裏事情很多,一開始隻是沒力氣,也沒當回事,以為是太累的緣故,等到痛了,到醫院檢查,已經遲了。”

\t“我明天就來。”

\t攸悠掛了電話,哭著去找李群。

\t李群聽到消息怔了一下,她說:“明天我和蹦蹦都去吧,我沒見過親家公,想不到唯一的一次見麵卻要在醫院。”

\t攸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淚水把枕頭打濕了一遍又一遍。父親才五十出頭,在老家有一家五金廠,這幾年生意做得順風順水,漸漸有了規模,現在卻查出這種惡疾。與父親,攸悠沒有好好相處過幾年,中學和高中住校,大學一考到杭州,父母親就離婚又各自再婚,她就很少回去,直至結婚,就再沒回了。在自己家看別人臉色,那是件很痛苦的事。可是,如果這世界有後悔藥,我一定不會以這樣的借口而不去看父親了。攸悠想。許可在的時候,他是攸悠的精神支柱。許可走後,至少父親在,父親就成了精神支柱。可現在唯一的一根精神支柱也要倒了。

\t生命中的男人一個個都在以不同的方式離去,這是為什麼?難道注定自己是葉沒根的浮萍嗎?淚水一直不停的在流,一定要找一個另外的出口。想來想去,唯一的出口隻有趙曉義,攸悠拿起手機,給他撥了電話。

\t攸悠從來沒有給趙曉義主動打過電話,趙曉義接起電話很是高興,但隨即感覺到了不一樣。“怎麼了?”

\t攸悠本來是想找安慰,或者是想尋找另一根潛在的精神支柱,可是從她嘴裏卻出來這樣的話。“我是個災星,你離我遠點吧。”

\t“怎麼了?”

\t攸悠抽泣著勉強把父親生病的事說完了,趙曉義說:“這事天注定,又不是你的原因。如果一定要說是你的原因,那麼用我比石頭還硬的命來扭轉它。”

\t這是迄今以來攸悠聽到過最動人的話,悲痛和淚水和感動的淚水夾雜在一起奔騰,決堤一般。

\t“明天我來接你們吧。”

\t“你公司那麼多事。”

\t“不是還有副總嗎?!明天幾點?”

\t“七點半吧。”

\t兩人掛了電話,迷迷糊糊地眯了會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鬧鍾響起,這才起身,匆忙洗刷了一下,也顧不得紅腫的眼睛了,跟李群和蹦蹦一起出門。

\t“你們上哪去?”王濤聽到動靜開了門,看到了攸悠的眼睛。

\t“去蹦蹦外公家。”李群說。

\t“我送你們去吧,我反正有空。”

\t李群看了看攸悠,攸悠說:“謝謝,有車會來接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