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大,我們又回來了。”馮生望著眼前的鏢局感慨地說道。
這一路上張習遠一直跟著馮生埋頭趕路,這時聽到馮生這麼一說才抬頭看了看。
三人前方是一座普通的院子,門前兩邊各安放一個石獅子,門右書“義結五湖”,左書“鏢行四海”,正中間赫然掛著“成安鏢局”四個大字的牌匾。
幾人停在門前,門子眼尖遠遠地就瞧見是成老大帶人回來了,趕緊迎了上來:“喲,大爺可算把您給盼回來了。”
成老大本打算直接進門去,聽門子這麼一說就收回了腳步,他眉毛一挑問道:“怎麼了,還有人反了天不成?”
“昨天夜裏,於銀扛著他兄弟於金回來了,說是半道上遇到大蟲,您和其他幾位爺...”門子停了一停,瞧了一眼成老大的臉色繼續說道,“恐怕是,是遇到了不測!”
“嗯?”成老大聽到這裏倒是有些意外,當時看上去已然沒有了生氣的於銀非但沒死,還扛著他兄弟回來了。
原來,昨晚這於銀胸口的傷盡管看著慘烈,其實隻是些皮外傷,他當時隻是被老虎拍暈了過去而已。
“大爺您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呀,小的肯定不信他倆的話,隻是,隻是二爺經不住外人攛掇,現在正在跟大夫人鬧分家的事呢!”門子說完這話就閉口不言退到一邊等著成老大吩咐了。
“哦,那我倒是要去瞧瞧看我這二弟要怎麼個分家法,”成老大說完扭過頭對馮生說道,“倒是叫馮爺見笑了,家醜不可外揚,我這裏要去處理點家事。”
“無妨,成老大隻管去,讓人給我們送點吃食來就成。”馮生笑笑說道。
“去,去把客房好好收拾出來,再吩咐廚子去好好備桌酒菜。”成老大鄭重地吩咐門子,然後就急匆匆地往裏走去。
門子前頭領路帶著馮生他們往客房走去,馮生突然叫住了成老大,待成老大回過頭時馮生把手裏的包袱扔給他並說道:“有勞成老大了,包袱裏麵的一百兩金子有一半是你此次的酬勞。”
馮生說完這句話就帶著張習遠去了客房,而成老大拿好包袱則火急火燎地趕去處理家事。
“習遠小兄弟,”馮生瞧見門子走遠了才對張習遠說話,“你跟著門子去偷偷瞧瞧,我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
偌大的一個鏢局裏走了半天沒有遇到其他人,張習遠悄悄地跟著門子來到了後院,還沒到跟前就遠遠地聽見成老大咆哮著:“好呀,二弟,我這做老大的生死還未明,你就想著分家產了。”
習遠扒開門縫往裏瞧去,隻見院子中還站了不少武師,一旁一個美豔的婦人站在成老大旁邊。成老大對麵站著一個男子,眉眼間看著和成老大有幾分相似,習遠覺得這應該就是門子口中的成二爺。
隻是成二爺明顯不如成老大孔武有力,此時他滿臉的尷尬,站在角落裏低著頭賠笑著解釋道:“大哥,我這也是怕你有個萬一,有外人覬覦我們家的財產,提前做個打算,提前做個打算。”
“哼,沒出息的東西,成天就知道窩裏橫,”成老大一臉的鄙夷:“看看,就算沒搭上北狼山那幫人的線,爺這走鏢照樣能掙大錢。”
話音剛落,成老大抖開了包袱,嘩啦一聲黃金鋪了一地。眾人看著地上包袱裏麵的黃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正當成老大享受著眾人豔羨目光的時候卻是陡變叢生。
場間忽然間聽聞有人大喝一聲“走”,隨後傳來成老大一聲淒厲的慘叫。
成老大應聲倒地,他雙手捂著喉嚨抽搐不已,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湧出來,場間眾人望去隻見一隻飛鏢赫然紮進了他的喉嚨裏。
眾鏢師見此情形,嘩啦啦紛紛拔出刀,神色緊張地戒備著這使飛鏢的人。
成二爺見此驚變臉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哆哆嗦嗦地指著這個使飛鏢的人道:“沈四,你,你,為何下得如此毒手!”“我的二爺,可不正是你請我來幫你分家產的嘛?”
隻見被稱做沈四的人緩緩地往後麵退去靠著牆根邊上,說話間手中正玩弄著一柄飛刀。
眾武師中突然有人退後一步小聲嘀咕道:“沈四,是,難道是北狼山群盜的沈四?”此人口中的北狼山群盜乃是盤踞在三縣交界處的一夥強人,由於帶頭的大盜武藝了得,近年來聲勢不斷壯大。成老大經營這鏢局當然想和這樣的勢力搭上,但是一直沒有成願。好巧不巧,這成二爺因為經常在外麵花天酒地,反而機緣巧合結識了同樣好女色的沈四。北狼山群盜雖說是山裏一夥土匪,但也並非與世隔絕,這沈四由於頭腦靈活再加上一身的好輕功,因此被派出來打理外間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