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路上的行人都注意到這邊的情形,一胖一瘦兩人相視一下,然後胖子才清了清嗓子道:“諸位鄉親,鄙人王雙貴,乃城東回春堂的掌櫃,這是我家老爺的侄兒,今天早上跟我家少爺鬧了矛盾才獨自一人跑了出來。”
“原來是王掌櫃!”人群中有人認出了王雙貴,“原來是小孩子調皮!”
本來就稀稀拉拉的人群聽了這話便一哄而散了。張習遠見勢不對轉頭就要溜,不過他的注意力被胖掌櫃吸引住了,沒留神另外一個人已經繞到了他身後。
張習遠這一轉身便跟他撞了個滿懷,習遠本能地掙紮了幾下便放棄了,他心裏明白今天自己恐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小少爺,咱們這就回家吧!”胖掌櫃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手裏使勁將一晨往回拽。小孩子哪裏經得住一個成年男子拖拽,習遠踉踉蹌蹌地跟著胖掌櫃邊走邊急忙說道:“王掌櫃,您這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家小少爺!”
“小少爺別調皮了,跟我回家!”胖掌櫃臉上仍然帶著春風般的微笑。
“掌櫃的,你說這小子這麼鬼,待會進城會不會折騰點事出來?”那個瘦子小心翼翼地問著話,不過倒是沒有刻意避開習遠。
聽了這句話習遠心裏那僅存的一點僥幸頓時蕩然無存,沒等他想出脫身的辦法緊接著便覺得口鼻處被什麼東西一捂,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還是掌櫃的想的周道,提前準備好了迷藥!”瘦子說完背上習遠跟著胖掌櫃朝城裏走去。
這人販子一般行徑的二人還真是城東回春堂的掌櫃和夥計,要說二人都是正經人家,不至於做這傷天害理的事,這事情的緣由卻還得從胖掌櫃的東家李家說起。
原來這幾天回春堂的東家李家出了大事,這李家在縣城裏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富商,大東家李慶和在外經營鹽業,二東家李慶全在縣城裏經營各種產業。
這次大東家在回家途中卻是被土匪給綁了去,屋漏卻偏逢連夜雨大東家唯一的小少爺此時也得了急病。李家請了各種大夫上門來,這李家小少爺就是不見好轉,這眼看就要不行了。
前幾日,情急之下不知道大夫人從哪裏請來了一個遊方的道士,這道士也算有點道行三兩下就把小少爺的病給穩住了。不過此後卻是一直昏迷不醒。
也就是在前些天,王雙貴被請進了李家大院,來請他的人說是二東家有請,但是王雙貴到了內院見到的卻是大東家的夫人。
閑聊了幾句回春堂的生意後,大夫人話鋒一轉卻說出了一個讓王雙貴不解的請求。一開始這大夫人讓王掌櫃去尋一個童子回來,王掌櫃本以為是要出去買個童子回來即可,但是大夫人後來的話卻讓他驚得合不攏嘴。
“王掌櫃,這事情你若是辦好了,回春堂那個藥鋪我就做個主送於你!”
“夫人,給東家辦事那還能要酬勞呀,”王掌櫃習慣性的客氣一下,下一刻猛然驚醒後差點叫出來,“什麼?”
“王掌櫃可是準備答應我的要求?”大夫人不露聲色地問道。王掌櫃此時心念數轉,老於世故的他自然知道東家能開出這樣的代價要做的事絕對不簡單,夫人說的尋一個童子絕不會是去買個童子回來。
不過,這誘惑也是沒辦法抵擋的,王掌櫃臉上神色變幻莫測,末了他對著大夫人恭恭敬敬一拱手道:“但憑夫人吩咐!”
“好,我就知道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人,”大夫人接著說道,“這是仙長施過法的銅鏡,你拿著它到街上去尋跟少爺年齡相仿的童子,如果鏡子裏麵看不見那童子的影子,無論如何你要把他請到家中來!”
王掌櫃自然明白大夫人口中請回來的含義是什麼,接下這個活後他就找了自己店裏機靈的夥計開始四處尋找這沒有影子的童子。
好幾天過去了,王掌櫃四鄉八裏地尋著,結果這沒影的童子還真沒見著影子。“這不知哪來的妖道,這銅鏡裏麵還能看到沒影子的童子”,王掌櫃心裏正咒罵著,卻聽見夥計低呼一聲。
“一驚一乍的幹嘛!”王掌櫃有些不耐煩道。“不是,不是,掌櫃的,你看這不是我們要找的童子嗎?”夥計興奮地指了指童子又指了指銅鏡。
王掌櫃朝鏡子裏看了看,又順著夥計指的地方看去,不遠處那個慌慌張張的童子在銅鏡裏赫然是沒有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