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大盤子上一堆肉團在蠕動著,仔細一瞧原來是一群剛出生胎鼠,小家夥兒全身通紅,眼睛都還沒有睜開,此時身體蜷縮成一團躺在盤子上。
“這便是我們鎮上的名菜三叫,”小二說道,“這些都是初生的胎鼠,客官您看用這燙紅的鐵筷頭一夾,這胎鼠便發出第一聲叫,然後調料裏一滾,便是第二聲叫,放到嘴裏一嚼,這便是第三聲叫了,三叫之名便是如此得之!”
“好可怕!”習遠說完便是一陣幹嘔。
“來之前聽過這道菜,本來點了也是獵奇,現在看來是有些過於殘忍了,有傷天和!”阿武皺著眉頭地說道,“這道菜收下去吧。”
小二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不動,好半天才說道:“可是這菜已經上了,退下去掌櫃的可饒不了我!”
“你放心,這錢定不會短你的!”阿武不耐煩地揮揮手。
“其實客官還有所不知,這道菜雖然看起來殘忍,但是我們鎮上做它也是有原因的。”小二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還能有什麼原因?”隨著阿武這一聲問,一桌人眼光齊刷刷地射向小二。
小二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注目禮,端著菜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們鎮以前出過鼠患,整個莊稼是顆粒無收,後來還是有遊方的道士說是有鼠精作怪,鎮上湊錢給他除妖。
那遊方的道長貪財是貪了一些,不過還是有真本事的,據說三下兩下就把鼠精收服了。鼠精是滅了,然而村民卻是已經開不了鍋了,無論如何是等不到第二年的秋天了,大家夥兒實在沒辦法才開始吃老鼠的,三叫這個菜也就從那個時候流傳下來的。”
“這麼說來,我們今天吃這個菜也算是為民除害咯!”阿武笑到,“既然如此,這個菜我們得吃,留下吧!”
“得咧,客官請慢慢享用!”小二笑著又把菜給端了回來。
這一頓飯吃得真是別開生麵,除了馮生一行人,其他的人都為民除害了一把。待到熬過這道“三叫”的折磨,馮生幾人才終於好好祭了下五髒廟。
“馮道長,你看,房間也比較緊張,今晚隻能幾位將就一下。”阿武這話是對馮生說的,不過眼睛卻是看著蘇紅。
“沒關係,沒關係,到時候蘇紅姑娘睡床上,我們幾個打地鋪就行。”馮生連忙應道。
“那就辛苦幾位了!”阿武說完就自顧自地去忙了。
馮生領著幾人就跟著小二來到房間裏,折騰一天幾人都是累得不輕,稍微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安頓睡下了。不多會,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了來……
馮生睡得正香,突然感覺額頭一涼,猛地就睜開了眼睛,隻見蘇紅拿了冷水正往他臉上澆。馮生眉頭一皺,正準備張口,蘇紅卻是手指了指門外。
馮生往這才緊張地往門外看去,借著微弱的燭光瞧見門上正有煙氣往房間裏彌漫開來。
“黑店!”馮生壓著嗓子驚呼道,說完在袖子上浸上水捂住口鼻,然後如法炮製將習遠和李訓二人弄醒。
幾人捂住口鼻,退守到屋子的一角,然而過了好一會門外也沒有動靜,馮生預想的強人破門而入的戲碼也並沒有發生。
“多虧了蘇姑娘,不然今天就得著了這黑店的道!”待到房間裏煙霧消散後馮生對著蘇紅抱拳道,“隻是這黑店始終也不見人進來,不知其意欲何為!”
“不知道,等等看就知道了!”蘇紅無所謂地說道。
蘇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一聲驚叫傳來。
“阿武,救我!”
小女孩驚慌失措的聲音在這深夜裏顯得格外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