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門向來在西南地區活動,其門中人修為雖是不高,卻是極其擅長用毒,一般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招惹他們。
這客棧裏麵此刻除了天音閣的人,自然還有其他人,聽得這毒娘子是衝著顧行雲來的,各自便安下心來,因此場麵便有些熱鬧,眾人七嘴八舌地交談起來。
“各位,稍安勿躁,這僵蟲之毒不過是讓各位暫時行動不便,”烏鳳說道,“今天請各位來主要是給我做個見證!”
“鳳兒,你這是何苦呢?”顧行雲哭喪著臉道。
“怎麼了,顧郎,這會嫌丟臉了?”烏鳳笑道,“我今天當著各位的麵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要命還是要娶我?”
顧行雲心中想著娶你就要了我的命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鳳兒,當日一別,我對你是日思夜想,隻是父命難為,我修為未達圓滿之境斷不敢娶妻的!”
烏鳳杏眼一瞪:“你這次休想再騙我!”
“師姐,這個負心郎滿口假話,我一路跟來打聽得清清楚楚,他這次往青陽城去正是參加比武招親的!”說話的明顯是個少女。
“鳳兒,這也不是我情願的!”顧行雲趕緊解釋道,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少女又說道:“師姐,這次他倒沒有說假話!”
顧行雲麵色一喜,但是少女下麵的話卻讓他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苦瓜:“這薄情郎為了討這位姑娘的歡心,把那青陽派的青陽容雪形容得不成樣子!”
烏鳳聽完,走到青陽容雪身邊,用劍輕輕地挑了過去。
隨著烏鳳手腕翻動,青陽容雪束著的一頭青絲散落下來,但此時她全身無法動彈,對於烏鳳的挑釁也隻得咬牙忍著。
“嘖嘖,是挺俊的,”烏鳳冷冷地笑道,“不過可惜了!”
“你要做什麼?”青陽容雪蹙著眉道。
“鳳兒,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要亂來,這位姑娘跟我是半點關係都沒有!”顧行雲急忙說道。
烏鳳這“毒娘子”的稱號並不隻是指她善於用毒,也因為她性子極端行事比較毒辣。顧行雲不說還好,他這一勸烏鳳更是心頭火起。
烏鳳回頭剜了顧行雲一眼:“沒有關係都這麼緊張了,有關係了還不把她捧上天去。以後隻要是你看上的女人,我都要毀了!”
趁著眾人都沒有注意,習遠往青陽容雪身邊挪了挪,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青陽容雪的衣袖。
青陽容雪勉強扭動脖子,見習遠居然手可以動不禁有些詫異。
習遠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不妨說說軟話!”
青陽容雪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性子,縱使有一些江湖經驗那也沒有過這般境遇,她本就覺得丟臉至極,被習遠這麼一勸反而弄巧成拙。
隻聽見青陽容雪咬牙切齒道:“烏鳳,你有本事把毒給我解開,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習遠暗呼一聲姑奶奶,心想接下來恐怕要糟,果然青陽容雪話音剛落,烏鳳一劍朝著她刺了過來。情急之下習遠本能地想抽出藏鋒來抵擋,然而當他手去抽劍的時候才驚覺藏鋒已不在了。
習遠這才想起藏鋒當日插在了那竹二身上,他跟落落當日隻想著逃命竟是把藏鋒給弄丟了。
在習遠腦中念頭千轉的時候,他靈視深處竟然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感覺告訴習遠烏鳳這這一劍是沒有殺氣的。
果不其然,烏鳳這一劍來勢雖然洶洶,但是最後卻隻是蜻蜓點水般地劃過青陽容雪的頸前。
青陽容雪剛剛本能地閉上了眼睛,聽到烏鳳收劍的聲音才又睜開了眼睛,這一來她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並無損傷。
正在青陽容雪奇怪的時候,卻聽見細微的刺啦一聲,她脖子前的紐扣崩了開來,隨著領口的滑落便露出青陽容雪雪白的脖頸。
“你想要幹什麼!”青陽容雪漲紅了臉道。
“怎麼了,知道害怕了,”烏鳳邪邪地笑道,“剛才不是還要跟我比劃比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