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聽到石老太這般言說心裏泛起了巨浪,他記得當日在石家的偏房喝了一杯茶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接著還做了個香豔的美夢,最後醒過來卻是被石鬆推醒。
石鬆說是老太太突然生病了,二柱便急急忙忙地扶著石老太回家了。這一晚,石老太把這件壓在心裏的事告訴二柱後她便再沒有回來過,二柱卻是因為這件事心中耿耿於懷,後來他壯著膽子趁夜來到吳寡婦被沉塘的地方呼喚她,沒曾想還真見著了這吳寡婦。
二柱跟吳寡婦一對質,便發現這吳寡婦也是同樣的經曆,吳寡婦是被石鬆邀進家門的,她估計也是被人下了春藥才遭此大難。
當謝必安說到這裏的時候,這石家村的恩恩怨怨已經基本說得清清楚楚了。
“哦,沒想到你為了報仇卻是費了這般苦功夫,”郭歸承笑道,“如今我給你這把鉤子,讓你把這石鬆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黑成什麼樣子,你看如何?”
郭歸承不知道從哪裏變戲法一般扔出一把帶著長長鎖鏈的彎鉤扔到地上。
“不要,二柱,你聽我說,”石鬆驚恐萬分地叫到,“要怪就怪那吳寡婦和他那貪得無厭的公公柳唯鐵,那柳唯鐵三番兩次來勒索我,我當然要除掉他。”
石鬆說著說著變得歇斯底裏起來:“還有那寡婦吳筱,是她勾引我的,那個賤人非要嫁給我,你想想,我怎麼可能娶她一個殘花敗柳進門。”
整個祠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隻見謝必安撿起那漆黑的彎刀,他一手拿著鎖鏈一手握著彎刀,一步一步地向著石鬆走去。
這漆黑鎖鏈彎刀仿佛有魔性一般,謝必安拿著它便如地獄使者一樣。隻見謝必安走過去用鎖鏈纏住了石鬆的脖子,然後便聽見彎刀入肉的聲音,祠堂裏響起了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和壓抑的驚呼,石鬆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聲震得空氣仿佛都在顫動。
習遠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的恐懼仿佛在催動著他向前阻止這殘忍血腥的一幕,然而習遠並沒有被恐懼所控製衝動行事,他拚盡全身的力量壓抑住恐懼帶來的衝動。
然而這一波波的恐懼卻並沒有放過習遠,仿佛此刻正是他被開膛挖心一般,他感受到身上每一根毫毛都在顫抖,這恐懼感仿佛要碾碎他的心髒一般,此刻他已聽不見響徹祠堂的嚎叫聲。
就在意識快要被這恐懼之意碾碎的時候,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意抵抗這這股恐懼之意,也不知過了多久,潮水般的恐懼感終於散去,習遠環視了一圈沒有一個人還站立著,祠堂裏的老少一百多口人全部躺在地上了無生機,剛剛這股恐懼之意若不是有體內神秘力量的護持此時他可能也做了白無常覺醒的陪葬。
習遠終於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最後勉強用雙手握著藏鋒拄在地上沒有倒下去,他嘴裏不住地重複這謝必安的名字,看著謝必安手持鎖鏈和彎刀仿佛地獄使者的樣子,他響起了傳說中的故事,因此手指著二柱子不住地驚呼道:“謝必安,他是勾魂使者白無常,白無常,謝必安!”
郭歸承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勾魂使者的覺醒哪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就是我也不敢大意!不過倒是你,讓老夫看不出深淺來!”
說話間郭歸承單手在空中虛握,隻見他緩緩舉起手來,他對麵的習遠就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雙腳漸漸離了地。
“走!”一聲暴喝突然在習遠耳邊炸響,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漸漸消失了,突然卻是一股大力傳來讓他倒飛了出去。習遠的視線裏隻有剩下一個負手而立的背影,這應該是林一刀吧...
祠堂之中站立的那個人正是林一刀,此刻他正對著郭歸承。
郭歸承皺眉看了看林一刀,他麵色之中第一次露出些許凝重來:“閣下是誰,為何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