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竇靜兒的臉色也越來越沉。居正挾持著習遠一路狂奔而去,竇靜兒隻能遠遠地跟在後麵,她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一陣狂風忽然襲來,接著一陣陣的電閃雷鳴齊上場,傾盆的大雨隨後也如期而至。竇靜兒恨恨地將手中的劍插入到岩石之中,微微嗡鳴的寶劍宣示著主人如今糟糕透頂的心情。
如此好的機會,不但沒有除掉居正,還把習遠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給弄丟了。如今這一場大雨傾盆而至,恐怕要把居正給弄丟了。
就在竇靜兒懊悔不已的時候,一陣熟悉的鳥鳴聲在山林中響起。這般大雨之中哪還會有鳥兒的行蹤,這鳥鳴聲是毒門特殊的傳訊暗語。
竇靜兒甩了甩額頭的雨水,朝著傳訊聲響起的地方走去,她估計這個時候是烏鳳醒了過來...
麵對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豪雨,愁的是竇靜兒,喜的自然是居正。居正此刻若不是怕暴露行蹤,他真想仰天長嘯。
帶著習遠一路朝著山林深處急掠而去,居正也有些支撐不住。再這麼跑下去,恐怕不等竇靜兒追上來,隻是內傷就能要了他的命。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居正左右為難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一個隱蔽的洞口,他扒開樹葉後更是大喜過望,這裏分明就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
當習遠被拎進去洞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就暈了過去。居正手起掌落,見習遠暈了過去他便安心地盤腿開始療起傷來。
另外一頭,竇靜兒接到烏鳳的傳訊便循著聲音趕回車隊與之彙合。
一見麵,竇靜兒關切地問道:“烏姐姐,你一身的傷怎麼還出來淋雨!”
“剛剛收到門主傳訊,竇少主出關了,他會來毒龍穀接應我們!”烏鳳蒼白的臉上竟然因為興奮露出一絲紅暈。
竇靜兒聽到這個消息竟然喜極而泣道:“大哥終於出關了!”
“那我們是不是等著少主到了再去毒龍穀!”烏鳳說道。
“不可,居正這一跑,要是他將毒龍穀裏還有龍女的消息大肆宣揚開來,各方勢力估計會蜂擁而至的,”竇靜兒略一沉吟道,“你給我大哥傳訊,讓他到毒龍穀裏接應我即可!”
這時候,一旁的刁漢卻是咆哮開來:“姓竇的,你可是答應過我一定要除掉居正的!”
竇靜兒微微一福道:“刁先生,靜兒盡力了!”
“你!”刁漢怒極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竇靜兒站在旁邊安慰道:“還望刁先生保重身體。”
“一丘之貉!”說完,刁漢拄著長劍一瘸一拐離開了車隊。
看著刁漢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之中,烏鳳覺得剛剛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隻是手上陣陣撕裂的疼痛提醒著剛剛那噩夢般的一切都是無比的真實。
“烏姐姐,你的手...”竇靜兒欲言又止。
“不礙事的,小姐,隻是以後不能修煉了,日常生活卻是無礙!”烏鳳強自笑道。
竇靜兒歎了口氣,她對著烏鳳深深地作了一揖道:“烏姐姐,這次的事太過於機密,所以便一直瞞著你,害你如今這般!”
“小姐哪裏的話!”烏鳳趕緊將竇靜兒扶了起來,“小姐,我們車廂裏說話吧,外麵雨大。”
原來這一次毒龍穀之行,竇靜兒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居正活著出來。
當年居正和毒門門主,也就是竇靜兒的爹爹,他倆無意之間誤闖入了毒龍穀,結果歪打正著將當時正在生產的母毒龍拿下,後來設計又拿下了它的配偶,最後隻有那隻小龍成了漏網之魚。
毒門門主事後卻是將戰利品悉數收下,居正連一片龍鱗都沒有撈著。奈何修為不如人,居正便將此事隱忍了下來。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當年的毒門門主因為在毒龍穀一役中了龍魂的詛咒,這十幾年來修為不但沒有長進反而有所下降。而居正卻是修為日益增長,並且在北盟混得風生水起,他手下還掌握著一支中型的傭兵團。
這居正始終念念不忘十幾年前的那筆舊賬,於是便帶著手下的人上毒門去挑釁。居正本來隻是試試毒門的反應,卻沒有想到毒門出乎意料的軟弱,居然一口答應交出一顆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