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習遠算是明白居正有多厲害了,刁漢以圓滿巔峰之境身負血仇,卻還是隻能潛伏在居正門下長達十數年,這居正恐怕得有入聖的修為了吧,難怪當時竇靜兒、刁漢和熊彪三人聯手才能擊傷居正,這居正果然厲害。
其實習遠還是低估了入聖之境的居正,竇靜兒以女兒之身到了圓滿峰境,居正隻消一句話她隻能雌伏於其身下,當然這是否時候竇靜兒以自己的身體來示弱也未可知。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竇靜兒但凡有其它辦法,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去做籌碼。
另外,刁漢身負血仇,早在數年前修為便入圓滿峰境,但是他還是隻能隱忍著做居正門下的走狗。熊彪修為雖略低,卻也隻是在必死的情況下才敢拚死一擊。
幾人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還是因為居正托大才抓住了稍瞬即逝的戰機。然而就是這樣,熊彪被一招斃命,刁漢經脈盡斷,如果居正最後不是挾持習遠,而是跟竇靜兒拚個魚死網破,那竇靜兒即使殺了居正,最後也會落得一身傷。
更別說一般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入聖之人身死而魂不滅,身死之日是會有幽冥界的使者來接引的,隻是因為獨孤柔以龍語結界隔斷了幽冥界的使者,加上習遠又能攝魂,因此居正最後才落了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所以,習遠隻用厲害兩個字評價居正當然是遠遠不夠,不過這也是拜顧行雲誤導所賜。顧行雲是個典型紈絝子弟,由於修為有限,對於這些境界之分雖還算清楚,但是對於入聖和圓滿峰境的雲泥之別,他還是僅僅憑借臆想胡亂發揮。因此,在給習遠的講解中,他完全低估了入聖與圓滿峰境的差距,因為在他看來圓滿峰境到入聖之境不過是假日時日就能水到渠成的事。
但這卻是個天大誤會,可以說從一個普通人到初窺圓滿之境,一定與個人的天資、師門的傳承和異常刻苦的努力都是密不可分的,這個過程已經是一個萬裏挑一的殘酷淘汰過程了。
然而從圓滿之境要到入聖,那更是難上加難,無論你天資如何、師門傳承如何,沒有一定的機緣,你就無法開悟,無法開悟,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摸到入聖的門。
牛車車輪碾壓青石板的聲音停了下來,幾個青衣人齊齊下馬,其中一人來到馬車前輕輕地掀起車簾的一角。看樣子牛車上的人沒有下車的意思,果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從牛車裏麵傳了出來:“依盟約,收回血風令!”
刁漢低著頭,雙手捧著血風令,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牛車前。
牛車車廂裏伸出一隻手來取走了血風令,隨後冷冷地說道:“此次,贖罪金為白銀一百萬兩,現銀,十天之限補齊!”
聽到白銀一百萬兩的時候,刁漢到沒有什麼詫異,然而當聽到現銀他便冷靜不起來了:“袁主事,現銀是否不合規矩,如此大的贖罪金通常是可以用資產抵現的。”
“在石頭城,這就是規矩!”
“那十日之限是不是太可酌情延長一下?”
“依盟約,十日!”
刁漢抬起了頭:“袁主事,你這是故意為難了!”
袁主事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刁漢站直了身體道:“袁主事,你好像與黃大胡子也不怎麼對付,如今還要與新晉的張少俠為敵?”
“十日,一日不多!”袁主事冷笑道,“另外,你口中所謂的張少俠依盟約,需通過北冥試煉,屆時由我親自試煉!”
刁漢不卑不亢地說道:“袁主事,依盟約,必須有入聖的境界才有試煉的自由裁量權!”
說完這句話刁漢猛然間醒悟,他驚得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到:“恭喜袁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