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遠覺得盧青藤這小廝肯定是有點呆,因此他不得不耐心地問道:“這麼是怎麼,你上來給我瞧瞧。”
習遠話剛說完,就見盧青藤略一助跑,然後腳尖輕輕一點地,整個人就上到了屋簷之上。
這下輪到習遠傻眼了,原來從始至終他自己才是那個傻子,因此他嗯嗯啊啊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公子還有其它吩咐嗎?”盧青藤見習遠搖了搖頭,他便繼續說道,“那小的先行告退了,刁先生那裏還等著我。”
說完,盧青藤背對著習遠一個縱身就下到了院子中央,習遠怔怔地看著有些出神。眼見盧青藤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走廊處,習遠注意到他背上扛著一圈繩子,因此禁不住好奇地喊道:“青藤,你大早上的帶繩子幹嘛!”
“哦,刁先生吩咐我去把顧公子給綁起來。”青藤回了回話,見習遠沒有其它吩咐他便徑直離開了。
“這又是出什麼事了?”習遠一拍腦門道,“好好地,怎麼又把顧行雲給綁了起來?”
一失神的功夫,習遠腳下就是一滑,然後整個人便朝地上撲了下去。待起來時候,習遠拍了拍身上的灰,雖然著地的姿勢太醜,但是身體並無大礙,難道自己這也是會武功的人士了?
興奮之餘,習遠急急忙忙地去追盧青藤了...
當習遠趕到的時候,遠遠瞧見獨孤柔就站在一旁,而刁漢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東西,而盧青藤正把顧行雲綁在了院中的樹上,不過看顧行雲安靜的樣子,恐怕他是暈了過去。
盧青藤一瓢水就潑到顧行雲的臉上,隻見顧行雲一個激靈就醒轉了過來。
“姑娘,我該說的都說了呀,我沒有騙你,”顧行雲一醒過來就叫道,“我就是眼瞎了,讓門派中人來接我!”
“你用的是‘救我’二字!”獨孤柔冷冷地說道。
“我剛被毒門的人炮製完,我又不認識你們,哪知道你們是敵是友,”顧行雲哭喪著臉道,“張習遠那個臭小子,一會是花門的人,一會是青陽派的人,過一會又跟夜妖族扯上了關係,每次遇到他我都倒了大黴了!我能不多長個心眼嘛!對了,張習遠,張習遠,你在哪裏!”
聽到顧行雲的哭訴,習遠反而偷偷地將身子往後藏了藏,誰知道獨孤柔發起狠來要怎麼炮製顧行雲,看樣子這顧行雲是惹到了獨孤柔了。
想想當時居正的慘相,顧行雲又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獨孤姑娘,”刁漢這時說道,“我雖然看不懂這上麵寫了什麼,但是我可以斷定這一定是天音閣傳遞信息的文字!”
“天音閣跟毒門什麼關係?”獨孤柔問道。
刁漢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麼交集才對,天音閣以收集和出賣情報為生,而毒門偏安西南一隅!”
“那毒門的人為什麼要抓這個顧行雲?”獨孤柔發問道。
“這個,恐怕就要問顧少俠了!”刁漢把目光投向了顧行雲。
獨孤柔對著顧行雲說道:“為什麼要隱瞞身份?說出來讓你死個痛快!”
“隱瞞身份?”顧行雲一愣,隨即罵道,“張習遠,你個白眼狼,我哪有隱瞞身份,獨孤姑娘居然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你給我滾出來!”
聽到這裏,張習遠才訕訕地從柱子後麵走出來,他對著獨孤柔和刁漢拱拱手打了個招呼:“他自稱是流水劍顧行雲,天音閣少閣主!”
“誒,什麼‘他’,現在就學會拉開距離?我是你顧哥,你顧大哥!”顧行雲又急著叫道。
“我確實跟你又沒有很熟,”習遠撇撇嘴道,“他跟毒門主要是因為與烏鳳之間的情債。”
本欲張口,但是顧行雲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猛然間意識到習遠這樣故意拉開距離恐怕是另有深意。
顧行雲心領神會道:“姑娘你聽,我可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身份,我天音閣流水劍顧行雲闖蕩江湖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
習遠當然是另有深意,因為他看到剛剛獨孤柔眼神裏的厭惡,上一次看到這種眼神還是在那個山洞裏麵。此時此地,習遠可不想再看見獨孤柔上演一場開腸破肚的好戲。
獨孤柔最恨欺騙,她昨晚剛剛認可了習遠,沒想到就發現顧行雲鬼鬼祟祟的行蹤,要不是念在顧行雲與習遠相識一場,昨晚她就直接結果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顧行雲的行為總的來說還算情有可原,因此獨孤柔此時也不想再多加追問。就在獨孤柔準備放過顧行雲的時候,一直在琢磨手上袖珍竹筒的刁漢開口道:“不對呀,這裏麵的紙條應該被換過了!”
顧行雲本來還在暗呼僥幸過關,聽到刁漢這麼一說,他的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精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