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哥,你沒事吧?”習遠一進門就看見顧行雲被綁在柱子上。
這是青樓的柴房,在綠錦的帶領下習遠見到了狼狽不堪的顧行雲。此時顧行雲被綁得像個粽子一樣,無精打采的他看到習遠後眼神突然一亮,嘴裏嗚嗚地大叫著。
見習遠迫不及待地要衝過去,綠錦卻是伸手攔住了他:“怎麼樣,張公子,看到我的誠意了吧,我是真心要幫助你的!”
習遠笑道:“我對綠錦姑娘的好意深信不疑,現在先讓我去給顧公子鬆綁吧?”
“這位顧公子還真是張公子的朋友呀?”綠錦捂著嘴假裝驚訝道。
習遠有些不解,她看著綠錦反問道:“難道綠錦姑娘不是知道我們是朋友才帶我來的麼?”
“那自然是,”綠錦湊到習遠的耳邊道,“張公子交友可要謹慎些,這位顧公子可是什麼都對我說了!”
心裏暗罵一聲,習遠搖搖頭走到顧行雲身邊,取下了他口中塞的布團後咬牙切齒地問道:“顧公子,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綠錦對習遠的悄悄話並沒有刻意回避顧行雲,以顧行雲的修為自然是能聽得清清楚楚,因此見習遠責問自己,他趕緊辯解道:“你別聽那個臭婆娘的,她這麼說是不懷好意!”
綠錦笑盈盈地說道:“喲,嘴巴又不幹淨了,是不是還想嚐下姑娘們的裹腳布!”
習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如今可不想再招惹什麼麻煩,因此給顧行雲鬆了綁後他就準備先回去再說。就在習遠扶著顧行雲來到門口的時候,綠錦又伸手攔住了他們。
“姑娘這又是何意?”習遠不解道。
綠錦笑意不減道:“張公子,這個顧公子到青樓來,可是好幾位姑娘作陪,這纏頭之資可是還沒有付。當然,看在張公子的麵上我也就不計較了。但是,顧公子在我這裏染上人命官司,這日後青樓的生意還怎麼做,張公子,你看是不是應該給綠錦一個交代?”
明知綠錦是借機要挾,但確實是自己這一方理虧,習遠正準備開口,卻不料顧行雲反而衝到綠錦麵前惡狠狠地說:“那你們昨天對我一頓毒打,還關了我一夜,你說這應該怎麼算!”
綠錦雖經營著下九流的營生,但是平日日往來的人物卻沒有顧行雲這般無賴的人,一時間她竟然有些語塞。習遠重重地咳了一下:“顧大哥,我看咋們跟綠錦姑娘算扯平了,我們這就走吧!”
顧行雲也是機靈的主,見習遠不停地給他使眼色,他趕緊見好就收:“算了,我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這臭娘們一般見識了!”
說完,兩人就欲往外竄,綠錦看著兩個人的模樣一下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好半天她才止住了笑:“張公子,你這位朋友殺了朝廷的暗衛,我敢保證他一出我這翠錦樓就會被青騎的人帶走。
“什麼暗衛?”習遠一臉茫然地看著顧行雲。
顧行雲也是悚然一驚道:“什麼,你說那昨晚那死胖子是暗衛?”
“正是,我還以為昨晚顧公子是借著喝花酒的名義來套取情報呢?”綠錦捂著嘴笑道,“看你跟那胖子打得火熱,難道就沒有套到什麼情報嗎?”
顧行雲輕輕地咳了兩下,然後一臉正經地說道:“綠錦姑娘,在下正式介紹下,鄙人乃是天音閣少閣主,江湖人稱流水劍顧行雲。天音衛,暗衛和花門雖然都是朝廷所屬的密諜機構,但是具體的職能卻是不太一樣,我們之間也是不能互通情報的,綠錦姑娘作為花門在此的當家人,不會不知道這個規矩吧?”
“哦,原來是天音衛的人,”綠錦故作驚訝道,“昨晚倒沒有聽顧公子提起,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我們三家向來是秘密行事,”顧行雲一本正經道,“剛剛要不是綠錦姑娘說破暗衛的身份,我也不會自報家門的!”
就在顧行雲剛剛跨出門口的時候,綠錦突然揚了揚手上的紙條,然後開口道:“顧公子,你是不是掉東西了?”
顧行雲見狀眼角猛地一跳,他硬著頭皮來到綠錦麵前,恬著臉笑道:“幸虧姑娘撿到了,不然可讓我好找!”
“哦,那你怎麼報答我呢?”綠錦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行雲。
綠錦本以為捏住了顧行雲的七寸,卻不料顧行雲話鋒一變,他風輕雲淡地說了句:“姑娘既然喜歡,那就送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