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起床,柳沫汐揉了揉雙眼,睜開一雙迷霧般的水眸。掃視四周,雕花大窗處若隱若現的站著一個紅影,特別是那雙赤紅色的雙瞳正直勾勾的看著她,迷茫中帶著憎恨,眷戀中藏著絲落寞。
那雙紅瞳詭異的可怕,像是要望進她的心底,就像一雙無形的魔爪狠狠抓住她的心,肆意蹂躪。柳沫汐打了個寒戰,眨眨眼,再次望過去,隻有窗外的那顆香木樹,那團紅影隻是幻覺。
走下床,來到窗戶邊,伸頭四處張望,仿佛剛剛真的隻是她的錯覺,素手輕揚,才發現額頭布滿冷汗。月畫打開屋門,手上端著木盆,看見柳沫汐身著單衣站在窗邊,連忙把木盆放下,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嘴裏絮絮叨叨的:“宮主,你要知道你是有身孕的人,就更加不能吹冷風,要時時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然祭司可要掀了皇宮帶你遠走高飛。”
不得不說,依雪顏的性子看見自己心肝寶貝著涼什麼的,第一時間就拐著宮主跑到天涯海角,這不,就要苦了她們做屬下的。
柳沫汐顯然被月畫的誇張逗樂了,不過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擔心,眼神恍惚:“剛剛……我似乎,看到南宮魅了?”
輕輕的呢喃則重重砸在月畫的心中,她搖搖頭表示不可能:“不會的,皇宮守衛森嚴,他不會還在皇宮,不然早就被我們抓到。”
柳沫汐也覺得不可能,便放下心,有些自嘲:“看來是自己睡久了,腦子也不清醒起來,今天出去走走吧!”
一出鳳鸞殿才知道時間過得真快,地上鋪滿了厚厚的雪,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偶爾有幾支孤零的梅花樹。
柳沫汐披著紅色貂毛披風,頭也被毛絨絨的帽子蓋住,凸起的肚子豐腴不少,加上厚厚的棉衣,倒也看不出懷孕的跡象,就像圓滾滾的雪球,衣袖裏麵加了好幾個熱水袋,柳沫汐的身上十分溫暖,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月畫小心在旁邊攙扶著,柳沫汐歎息:“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經來了六年了。”
是啊,已經六年,在這裏,她找到關心她的朋友,愛她的男人,肚中還有個可愛的小beby,這一切來的真的很不真實,想想自己多重身份,都覺得有些搞笑。
穿越而來是絕王妃,然後是月宮宮主,在江湖上是鳳凰公子,被南宮魅劫走後,又成了南風國皇後,真的是造化弄人拉。
一聲輕歎,這些已是過往雲煙,望著白茫茫的大雪,話卻是問的月畫:“他還沒下朝嗎?”自己似乎有些思念他了,每天醒來都看見他總是溫柔的坐在自己身邊,像是罌粟染上毒癮,沒看見他,心中莫名的煩躁。
月畫想想,現在似乎已經到了下朝時間,那祭司應該回到殿中看宮主,為什麼還沒回來?瞟了瞟不遠處,隻有幾個宮女。“應該還在忙吧!宮主,你現在可是不易多動的人,還是回去吧!”
說著準備拉柳沫汐回去,不料,那身體一動沒動,柳沫汐哀怨的盯著月畫:“你看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胃一點也不消化,對寶寶也不好,多走走,才能更鍛煉體能,走走,我們去找雪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