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女子的身體走到吳安的跟前,伸出手來淒淒慘慘地說了兩個字:“還我!”
吳安還在玩,將那女人的頭攥在手裏說什麼也不肯給。
我看見那女人的身體似乎生氣了,揚起手對著吳安的臉就是一巴掌,隻這一巴掌吳安就重重地倒在地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女子自行將自己的頭顱撿起安在了脖子上,我聽見‘咯吱’一聲,似乎是骨頭和骨頭接洽的聲音。安好了頭顱,女子將長發撩到身後,微笑著看著我。
說實話,如果不是她長舌耷拉在外麵,這女人長得還挺美的,最起碼應該說是秀氣大方。
“你是誰?我和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找到我的頭上?”我心驚膽戰的望著女子,心想就算是死今天也一定要死個明白!
那女子淡淡的笑了笑,晃動長舌有些含糊不清的開口道:“我隻是替王爺來看看你的胎象,你不要害怕。”
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難不成……我真的有了?
“我叫秦玉,是親王府的女太醫。”女子一番自我介紹,舌頭耷拉在外麵說話甚是費力。
我皺著眉頭看著她,十分懷疑的開口道:“你是夜擇昏的手下?”
“正是。”秦玉淡淡的笑了笑,走到我的麵前伸出蒼白的手拉住了我的袖口,我嚇得‘媽呀’一聲,那種巨大的涼意就如同冰山靠近,凍的我上牙打下牙。
“方姑娘堅持一下,我因死的時候身首異處,所以身體比別人更涼一些,方姑娘隻需堅持一會我便知道他胎象如何。”
“哦……”秦玉說話倒是客客氣氣,隻是她那晃動在外麵的長舌,讓我感覺隨時隨地她都能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身首異處的女醫秦玉給我看過脈象之後,肯定的回複我已經懷有身孕。
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連夜擇昏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到,就懷著他的骨肉,而他……還是個鬼!
若是長得人模人樣也就罷了,如果醜陋凶悍,我豈不是對不起我肚子裏的孩子,給了他不良基因?
越想越難過,我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這窮鄉僻壤就算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連個打胎的醫院都沒有……
秦玉發出一聲慘叫,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她的頭再次掉在了地上,身子搖搖晃晃走了出去,‘咣當’一聲關上了門,那頭依然從窗口跳了出去緊跟身體,在夜色下這一屍一頭格外可怕。
清晨的時候吳迪的父母再次來給我們送飯,門一打開吳安立刻衝了上去,歡天喜地的說:“有了有了,媳婦兒有了!”
我哭的眼睛通紅,隻看吳迪的母親將信將疑的給了吳安一巴掌,開口問道:“當真有了?你怎麼知道?”
吳安嘿嘿的傻笑:“醫生看過了!”
吳安的父親歎了一口氣:“我的傻兒子啊!這裏隻有你們兩個,哪來的醫生!快點吃飯吧!”
今天的早飯吳家的父母似乎更大方了,除了芸豆燉豬肉,還加上了兩個村子裏的人一般吃不到的好菜紅燒鴨子、醬燜排骨。
看著吳安狼吞虎咽的把紅燒鴨子塞進嘴裏,我突然心口一陣惡心,轉過身劇烈地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