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媽呀!”一聲,抱頭就跑。可是眼下,除了窗子,我再沒有別的去路,我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把心一橫,嗖的一下爬上了窗台。
月月一看我不好,立刻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下子抱住了那個可怕董事長的褲管。估計月月還沒有看明白這家夥的褲子裏什麼都沒有,這一抱倒是給自己嚇了一跳。
“我的天呐,這家夥竟然沒有腿。”月月自顧自的說道。
董事長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句:“哪裏來的小鬼,就回哪裏去吧!”這話剛說完,我就看見月月的臉色突然不對勁兒了,他仿佛很難受,可是又不肯撒手:“姐姐快跑,我要堅持不住了。”月月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讓我離開。
我才發現,董事長長長的手指甲,竟然扣進了月月的脖子後麵,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雖然說月月是小鬼,可我養了他這麼多年,說實話,在內心深處早已經把他當成我自己的弟弟了。
今天早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我失去了黑子,絕不能再失去月月,想到這裏,我毫不猶豫地從陽台上跳下來,一步一步的向董事長走了過去。
“怎麼,你想替他死嗎?”董事長冷嗬。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放開月月,他是無辜的。你有什麼事情盡管衝我來,還有,冤有頭債有主,請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到底是誰得罪了你,你要像我尋仇討債?”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關鍵的這一刻口才竟然這麼好。
董事長哈哈的笑了起來,等了一下,便把自己藏青色的手指甲從月月的脖子後麵抽了出來。
我隻看見一股黑血連帶著肉,一下子濺出好遠。月月疼得:“哎喲哎呦”的,晃晃悠悠又爬到了床底下,我知道他堅持不住了。
養了他四年,我從沒見過月月如此難受過。他幾乎就像一個足球一樣滾到床底下,而後,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月月是不是就此完蛋了。看著眼前的董事長,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你說吧,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而來?”
他靜靜的看著我,眼神裏有我不懂的一抹淡淡的淒涼。繼而,他放聲大笑,那笑聲就像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
我被他笑得心裏毛毛的,焦躁不已。一瞬間,我緊握著拳頭,真恨不得狠狠地給他幾下子:“該死的東西,竟然傷害了我的月月!”
那董事長笑夠了,眯著眼睛看著我說:“這麼久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這麼暴躁。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別人讓你生氣你就生氣,嗬嗬嗬,方水晨,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
“你什麼意思?”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他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老早就認識我呀。
可是,單從這張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他是誰:“廢話少說,拿命來吧!”那董事長忽而舉起手,風馳電掣一般的向我撲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既然不跟我講理我也不能在這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