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姑娘叫的撕心裂肺,屋子裏麵的人亂作一團,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看著這亂糟糟的一團,心裏又是著急,又是害怕。
我就站在床邊,淩姑娘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緊緊的攥在手心裏麵,瞪著我說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淩姑娘向我求救,雖然她有她的孤傲,言語間既沒有求這個字,也沒有求人的態度,但是我看得出來,她有多想保住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
可是,即便是這樣,我從來都沒有給別人接生過,當年生靈兒的時候也是九死一生,根本就沒有什麼經驗。況且,這淩姑娘異於常人,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淩姑娘看我猶豫不決,以為我想要見死不救,又加重了幾分手中的力道,故意刺激我,說道:“我肚子裏麵的孩子好歹也是夜哥哥的親骨肉,你若是真心愛夜哥哥,便不該對他的孩子見死不救!”
聽見這番話,我心中像是被刀紮進去一樣的疼。淩姑娘竟然這樣威脅我,怎麼?難道她覺得我就這麼柔弱可欺了?
於是,我忍著手腕的疼痛,冷冷的看向了淩姑娘,問道:“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我一時嫉妒,親手殺了你腹中的孩子?”
淩姑娘聞聽此言,嚇得鬆開了我的手腕,她目光一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坐在一旁的夜擇昏喊道:“夜哥哥,夜哥哥,我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啊,他還未來到這世上看看你,求你救救他!”
我扭頭看過去,隻見夜擇昏麵無表情,斜靠著床欄不說話。淩姑娘此時痛苦的喊了一聲,竟然暈了過去!我一看,她的羊水都快流盡了,情況危急,若是再不管她,怕是大人孩子都要出事。
看著跪了滿地的婢女,我突然就心軟了,我本以為夜擇昏毫不在意,卻發現他握得緊緊的拳頭,連指節都發白了。
看見這一幕,我又驚訝又傷心,他還是在乎淩姑娘肚子裏麵的孩子的吧!於是,當機立斷,決定自己試一試。沒吃過豬肉,倒也看過豬跑,我想著曾經在電視劇裏頭看到的那些接生情節,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了,哭什麼哭?還不趕緊下去準備東西去!”我急忙站了起來,朝著跪在地上的婢女們說道,“你們快去燒熱水,準備剪刀,還有趕緊的毛巾,越多越好!然後,你們去請個接生婆過來,快點兒!”
婢女們被我這麼一嗬斥,愣了一下,但是看我一副要親自接生的架勢,她們也不敢耽誤了,趕緊去準備我說的那些東西。
夜擇昏也是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轉過身來做準備,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他下意識的就躲開了。
此時,若是夜擇昏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他想要就淩姑娘肚子裏的孩子,我雖會生氣,但倒不至於如此怨他。可是,他躲開了我的目光,是徹底傷了我的心,他就這般不信我?覺得我沒有心胸能容得下那個孩子嗎?
至此,我再不跟夜擇昏說一句話,隻一心為了救治淩姑娘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又倒出了一粒丸藥給淩姑娘喂了下去,然後就叫了她半天,總算是把她喚醒了。
淩姑娘看見我,愣了愣,突然掙紮起來,“方水晨,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要是你敢傷了我的孩子,我覺得不會放過你的!夜哥哥,夜哥哥,我肚子裏的好歹是你的孩子,你救救他,別讓這個女人害了他啊!”
“閉嘴!”我一肚子裏麵都是火,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就衝著淩姑娘吼了起來,“要是不想死,就乖乖別動,聽我的吩咐!”
淩姑娘被我吼懵了,這個時候婢女進來,準備好了我說的那些東西,我井井有條的吩咐她們做事,雖然人擠滿了一個屋子,但是倒也不相衝突,各司其職。
我看了一眼坐在床腳的夜擇昏,對身邊的婢女說道:“你把夜王爺給扶到一邊去坐著,然後把屏風搬過來擋著風,產婦不能受風寒。”
婢女聽了我的吩咐,看了一眼夜擇昏,一時之間不敢動彈。我扭頭瞪了一眼夜擇昏,他自己伸出了手,說道:“扶我下去吧!”
婢女聽見夜擇昏開口,才敢輕輕扶住了他。待夜擇昏出去之後,淩姑娘咬著牙,拽著我的手,問道:“方水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